白栖低着头嗓音低哑道:“反正没位置,换家店吃。”
说罢他抬步就要转身离位。
“那可能还不太行,”贺止休却突然道:“居然这么难得的碰上,那正好有个事儿得找你们解决解决。”
楚以维立时危险地眯起眼睛:“跟你们有什么好说的?”
“那可太多了,”
贺止休一手托着下巴,另一手虚拢成拳,认认真真地伸手指:
“先是你中午无缘无故上门挑衅,害我们每个人挨了八百字的检讨书——合起来就是两千四百字;紧接着又是你的小马仔们分别进行了包括但不限于性别歧视、人身攻击、恶意辱骂等等堪称极为恶劣的行径——导致我们路班长现在遇上了非常大的麻烦。”
“就像这位omega被人攻击那样,现在我们的路班长也因为你,遇到了相同的境况、或者应该说更为严重的情况——你都能不分青红皂白地闻着味儿上门挑衅,我们就不需要一样样地跟你们清算了么?”
与路炀那即便遇到冲突仍旧冷淡至极的模样不同,a1pha正以一个极为放松地姿态倚靠在墙,语气甚至称得上平易近人。
然而微微眯起的桃花眼却
()显出一丝极为骇人的神色,瞬间再次将气氛推上一触即的临界点。
楚以维危险地眯起眼睛,嘴唇翕动,似乎正要说什么时,突然就见一旁原本准备离开的白栖步伐一顿,满脸惊愕地回头高声道:
“你性别歧视!?”
“……我不是!我没有!”
楚以维在一瞬的愣怔后,立马急了,连忙解释道:“那是庄小品他们俩脑子犯抽突然就秃噜嘴的!我根本没有……”
“古人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贺止休意味深长地打断道:“你的跟班们是这类货色,你这个做老大的就算现在不是,之后肯定也差不离了。”
“就是就是!”宋达一听,立马拍桌同仇敌忾道:“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总之,”贺止休语气极其微妙地结案陈词,“都是一丘之貉。”
宋达嗯嗯点头:“狐朋狗友!”
“蛇鼠一窝。”
“狼狈为奸!”
“同流合污。”
“草菅人命!”
……
没完没了的成语接龙越来越离谱,一触即的场面直接轮转成满屋子一言难尽的目光,与邻桌们三不五时带着鄙夷的窃窃私语。
楚以维活像一只被掐了脖子的鸡,当场挤不出半个字。
眼见白栖眼底的震惊都开始随着成语接龙,转为了难以言喻的受伤与挣扎,俨然下一刻就将化作绝望,然后转身从这个满溢的快成沙丁鱼罐头的餐馆里泪奔而出时——楚以维终于忍无可忍。
他当下指着路炀开始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道:
“说得好像他没有对我进行人生攻击性别歧视一样!”
路炀淡淡抬起眼,方才紧攥手腕阻拦的攻击感已然尽数消退,镜片后方眼尾上挑的双目充斥着与场面所不同的镇定。
——如果忽视眼底随着楚以维话落后,浅浅浮出的一言难尽的话。
“什么?”
就听贺止休惊讶道:
“原来你也觉得一个成绩只有年级倒数的a1pha,在性别歧视且一厢情愿地认为人家月考七百三十八分、把你摁在地上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摩擦八百遍都绰绰有余的Beta大学霸、在嫉妒你之后,被人家反驳没有,结果你非不信,人家这才迫不得已把事实重新叙述了一遍以此澄清——这种事,叫做人生攻击且性别歧视你吗?”
楚以维:“…………”
场面一时难言叵测。
刹那间所有人都经不住纷纷去看楚以维的脸色,心中无一不默默充斥着一句话: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同为a1pha,”
片刻后,楚以维面色黢黑如锅底般看向贺止休,屈辱地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道:“有本事把你的月考排名亮出来。”
“不巧,”贺止休露出一个堪称彬彬有礼的微笑,“我今天才刚刚转学来,没有成绩。”
楚以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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