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乐这才缓缓走入穹顶,助各位道长运功。
闲来无事,陈星瑜拉着小团子在洞口又布下了一层隐蔽阵一层罡风阵,一大一小便在草药火堆旁守着。
“哥哥,你怎么也会我们归云山的法术啊?”言言的小手捧着小脸,歪着脑袋好奇地问。
“因为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在归云山住过一阵。”陈星瑜一边柔声回答,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巧克力,递给小团子。
小团子大概是真饿了,道过谢便把巧克力往口里塞,吃得嘴边一圈黑印。
陈星瑜笑眯眯地给他把脸擦干净,轻声问:“能跟我讲讲你们到山洞后,你又看到或者听到过什么吗?”
小团子含着一口巧克力点了点头:“昨天晚上师伯抱着我从山上下来,到达滴水洞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师伯身上有血腥味,抱我抱得很紧,我看不见路,但能听到,他们身后好像有人追赶。”
“不过那些人好像很害怕滴水洞,到了铁门边就不再跟进来,而是在外面小洞里打转。”
“他们也受伤了吗?”陈星瑜问。
“好像没有
,”小团子想了想,“昨天师伯还告诉我,不要伤害他们,所以我只布了罡风阵,警告他们一下而已。”
“不然你会布什么阵?”
“当然是尖刀阵啊!”言言骄傲地回答。
陈星瑜伸手抚上小团子的脑袋:“尖刀阵太过锐利,能力不够的时候很容易反噬,小孩子不要玩那个,还是罡风阵比较适合你。”
小团子撑着脑袋,深深地叹了口气:“唉,法阵好难啊!”
陈星瑜看得好笑,正准备安慰他两句,那小团子突然兴奋起来:“哥哥你知道吗?咱们归云山有个小师叔,师傅说,他在我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熟读了花前辈的《符篆集萃》,别说尖刀阵,就算是伏魔阵也不在话下。”
“然后最难最难的御物法术,他在没有灵力加持的地方也能用起来,不是滴水洞这种洞天福地哦,虽然摔烂了师伯的好些珍贵摆件,但确实是道法天才。”
“唉,”他像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往陈星瑜膝盖上一趴,“要是我能见见那位师叔就好了,我好想看看,他们说的符篆、法阵天才,是不是有好几颗脑袋,要不怎么就那么聪明呢?”
“小言,怎么跟师叔说话呢?”
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男声,彭乐扶着一名老者从穹顶中走了出来。
“师叔?”彭言言摸了摸小道髻上的木簪,扭头看向彭乐。
彭乐也是一脸震惊,便听见师伯轻笑一声:“星瑜啊,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看看师兄?”
陈星瑜懒懒地站起身来:“师兄,我不就摔了你几个砚台和摆件,犯得着让归云山的徒子徒孙们都知道么?你这么记仇,我怎么还敢回山里来啊?”
“说你怎么了?难道那些荒唐事不是你做的?”彭守静一瞪眼睛,“别忘了,你答应用三百八十个防御小阵来补偿我,现在做了多少了?”
陈星瑜连忙高举双手:“我投降,我投降,师兄你别再提醒我了。”
“诶?”彭言言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从彭守静脸上看到陈星瑜脸上,眼珠子转了转,“哥哥,你管师伯叫师兄,那你就是师傅的师弟,那就是我的师叔。”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师叔?你就是传说中的小师叔?”
陈星瑜好笑地蹲下身来面对着他:“对啊,我就是你的小师叔,你来看看我有几个脑袋?”
小团子嘿嘿嘿地笑了起来:“师叔就这样挺好,这么漂亮的脑袋,一个刚刚好!”
这孩子一脸乖巧,连站在一旁的彭守静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上前一把拉住陈星瑜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黑丝手套:“傻瓜,师兄哪里在乎那些,这些年你一个人在京市,我看也没少吃苦,怎么就不让师门帮忙?”
陈星瑜垂眸笑笑:“是我自己钻牛角尖而已,说到防御阵,的确是我的失误,不然这次也不至于让你们受伤。”
说到这次的变故,彭守静的面上露出几分严肃:“不怪你,即便山中防御大阵全部换新,我们
也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们到底……”陈星瑜心中突然闪过灵光(),
“”
(),
又由衷夸赞道:“当年师祖说我们师兄弟几个,只有你最具灵性,果然不假。我不过说了一句话,你便已推测出前因后果。”
观里负责防卫的师兄彭守拙点了点头:“昨天一直到地震前都还一切正常,地震发生在10点左右,我们惦记着依云镇的居民,在震动停歇之后,组织人手下山去查看是否需要帮忙……”
变故就发生在众人走进依云镇的那一刻。
因为是旅游小镇,依云镇的夜生活向来丰富。平日里一直到后半夜,美食街上的小店都还亮着灯。
而就在那一夜,原本应当因为地震而惊惶的小镇,却安静得如同鬼域。
彭守拙带着人进入小镇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香灰的味道。
“香灰?”
“对,是香灰!”彭守拙点头。
“我们去了为道观提供粮食采购的人家,却发现房门大开,那家人完全不见踪影。而在我们出门的时候,那家的老奶奶突然从厨房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
彭守拙摸了摸脸上尚未痊愈的伤口:“我们几个都是练家子,自然不怕她的袭击,但打斗声一响起,那小镇竟像是突然活过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