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假条呢!”楚韵果然被他逗笑,“少做点不靠谱的事,比什么都强。”
一家人和乐融融地进屋吃饭,晚饭后,陈星瑜回了自己房间。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他刚拿出衣柜最上方的一个铁皮饼干盒,那里面,是他从小到大收集的宝贝。
楚韵端着水果推门进来,看见他手上的盒子,脸上露出追忆的笑容。
“怎么想起来看这些?”她缓缓走进房间,在陈星瑜身边坐下,“都是好些年的物件了。”
楚韵今年已经快五十,但看面相依然不过四十岁,身材姣好,即便是在家穿着家居服,一举一动也依然优雅动人。
她用纤细的手指拈起一张小卡片,对着陈星瑜笑道:“这张接送
卡你还留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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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妈妈那会儿多年轻。”
卡片右上角的照片上,面容极其相似的母子俩正冲着镜头微笑。
“妈妈现在也很年轻,”陈星瑜笑着搂了搂楚韵的肩膀,“在我心里,妈妈永远都年轻!”
“油嘴滑舌!”楚韵笑着斜了他一眼,又托起陈星瑜的下颌仔细看了看,“前天晚上,真的没事?”
一样精致的双眸相对,楚韵眼中的担忧如此深厚,陈星瑜心中一动,母亲……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楚韵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似乎顾忌着什么,没有出口。
陈星瑜笑着拉起母亲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没事啊,要不您再好好看看,喏,您儿子帅不帅,帅不帅?”
“真是没个正形!”楚韵笑着拍掉陈星瑜的手,又去低头看他盒子里的宝贝。
“妈,咱们是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的啊!”陈星瑜拿起初中时的学生证,定定地看着证件照上青涩的少年。
“你忘了吗?”楚韵方放下手里的两张纸条,眼中浮现出一丝黯然,“是你心脏手术结束后啊,之前我们都住在城南的“摘星苑”。
“嗯,”陈星瑜点点头,“心脏手术那一段时间,我的记忆挺混乱的,好多东西都不记得了。哥哥说,他小时候有一次想去海边,结果正好碰到我发病没去成,只能去学校的夏令营,埋怨了我好久呢!”
“夏令营?”楚韵愣了愣,“那个时候原本是要去夏令营的,但你的心脏供体突然遭遇意外,你直接去做了移植手术,哪还能去夏令营?”
“是这样的吗?”陈星瑜猛然抬头,“我不是从夏令营回来才做手术的吗?”
“哎,你把我都要说糊涂了。”楚韵笑了,“那段时间挺混乱的,我也记得不够清楚,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没那么重要。”
楚韵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门边:“不早了,今天在家睡吗?”
“不了,我一会儿开阿法罗去市区,”陈星瑜把卡片放进衣兜,“爸和哥哥都不待见我吧。”
楚韵没说话,只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她即将出门的刹那,陈星瑜抬起眼,定定地看着母亲:“妈,我上周碰到一个人,说是我的幼儿园同学,笑死人了,幼儿园的同学谁还记得啊,可他偏说他记得我。”
他一脸疑惑地看向楚韵,“我小时候上的是哪家幼儿园啊,我都不记得了。”
楚韵停下了脚步,沉默半晌才回过头来:“你小时候去过好几家幼儿园,他说的是哪一家?”
副本的事件是十年前,但陈星瑜去德康医院附属幼儿园的时间显然更早,他却说了个不可能的名字:“那人说它叫小琪,是一家医院附属的幼儿园。”
优雅的女人转过身来,笑颜如花:“一定是他弄错了,你没上过医院附属的幼儿园呢。”
楚韵出门后很久,陈星瑜都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的盒子。
良久之后,他听见楼下卧室轻轻关门的声音。
陈星瑜收好手中的盒子,缓缓下楼,直接进入车库。
陈振豪妖艳的玛莎拉蒂霸占在车库中央,陈星瑜轻笑一声,走向一旁低调的阿法罗。
车库大门缓缓开启,车灯照亮了车道旁的花园。
楚韵站在落地窗前,静静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开着车远去。
手中的电话依然接通,那一边是彭大师的声音:“楚姨,你真的放心让星瑜去承担这一切?”
车灯的光亮还在女人眼中闪动,她轻轻叹了口气:“我努力了这么多年,依旧未能阻止他走上这条路。星瑜,始终还是流着楚家的血,这大概就是我们的命吧。”
阿法罗四叶草上,陈星瑜打开了车载GPS。
十分钟前,楚韵亲手设置的目的地立刻跳了出来。
导航仪发出机械的女声:“您的目的地是京市春园路998号,据此55公里,已为您规划好线路。”
阿法罗轻轻拐弯,驶出陈家庄园。
陈星瑜在后视镜里看了眼远去的家门,心中默念:“谢谢你,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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