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
何明玉考研、读研的事情,赵向晚是知道的。
何明玉怀孕生子之后离开重案组到法治科当文员,内心一直不舍。后来孩子大一点之后何明玉想重回刑侦一线,发现适应困难。她征求赵向晚的意见,赵向晚建议她考研进修,将来毕业留校当大学老师,
()这样既能照顾家庭又能继续研究刑侦技术。
“刘良驹现在是重案组的组长了。”
“周如兰调到省厅信息中心去了。”
“祝康到瑶县公安局当局长,结婚生子忙碌充实。”
“……”
重案组的同事们各有各的发展,这让赵向晚嘴角微微上扬,心情愉悦。
寒暄之后,赵向晚问:“一个诈骗团伙,怎么值得我跑一趟?说吧,还有什么瞒着我?”
朱飞鹏沉默了半晌,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向晚,这个案子与你有一定的关系。有些事情太过蹊跷,我希望你能够参与。”
车子快速上前,车窗的景物不断向后移动。
湘省的冬天,很冷。
萧瑟的寒风,将梧桐树的叶子全都吹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伸向那灰蒙蒙的天空。
熟悉的街景,让赵向晚有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涉案人赵晨阳,曾经是你的妹妹,对吧?”
“诈骗团伙的人,骗了赵晨阳财物合计近百万。可是赵晨阳却坚称这些钱是她心甘情愿给他们的。”
“团伙的人交代,赵晨阳精神状态很差,脑子不太清醒,胡言乱语说她是活了两辈子的人。这些钱,是帮助赵晨阳治病用掉的,不算诈骗。”
听到朱飞鹏的话,赵向晚有一刹那愣神。
赵晨阳一直守着的秘密,竟然被这么多人知道,还被认定为神经病?
最后一次见赵晨阳,是十年前回罗县商议婚事,因为蔚蓝被杀审讯她与洛一辉。十年不见,她怎么混到了这个地步?
半天没有听到赵向晚说话,朱飞鹏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向晚,你在听吗?”
赵向晚定了定神:“在听,你说吧。”
朱飞鹏继续往下说:“其他几个被骗的苦主,都很配合警方工作,将被骗的过程详细描述,双方供述都是对得上的。就是赵晨阳这里,有点头痛。赵晨阳被骗金额是最大的,如果她坚持这些钱是自己愿意给的,还真不好办。”
赵向晚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先见见诈骗团伙的人吧。”
来到星市公安局,赵向晚与季昭受到了热烈欢迎。
朱飞鹏拦住一大堆要过来叙旧的同事,笑眯眯地说:“好了,各位,各位,今晚我们在食堂给赵向晚、季昭接风洗尘,大家都过来捧个场啊。现在呢,赵警官要审案子,先忙正事。”
听到朱局长这一说,众人这才散去。
朱飞鹏带着赵向晚走进审讯室,一边走还一边说:“向晚,你人缘实在是太好。你一去公安部,大家经常念叨你。好不容易见到你和季昭,这欢迎的热情劲,啧啧啧……”
赵向晚微笑不语。
她从大一开始实习就在星市公安局重案组,一干就是六年。回到故地,心情还真有点激动。
诈骗团伙的首犯是个二十六岁的男子,名叫郑毅。
他剃着光头,身穿棉布僧
袍,坐在审讯室的椅子里,双手被铐,一双眼睛骨碌骨碌地转,眼神过分灵活,一看就是个心思浮动、反应灵敏的人。()
赵向晚拿起笔录本,快速浏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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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毅是湘省瑶市港东乡人氏,务农为生,家中老幺,爱好赌博,输得欠了一屁股债,便和同村几个团伙跑出来搞诈骗。
他扮过道士、演过和尚、装过算命先生,一张嘴舌灿莲花,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编故事编得头头是道。
慢慢地,他发现越是大城市,有钱人越多,也越好骗,便慢慢在省城星市安下了家。
这次被警察抓住,也是阴沟里翻了船,纯粹就是手底的人分赃不匀给闹出来的。
他手底下有两个年轻姑娘,在美容院工作,专门负责与有钱女性打交道,在团伙里扮演“捞鱼”的角色。
这也是郑毅在小打小闹中慢慢总结出来的。
经常来做美容的女人里,有不少是阔太太,内心空虚得很。做美容的小姑娘只要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得她们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了解到她们的内心需求与担忧,行骗就变得轻松无比。
两个美容院的姑娘帮郑毅捞了几条大鱼,但分到的钱却只有一、两千块钱,她俩不满意,和郑毅争吵不休,结果事情闹大被群众举报,就这样一个带一个,将整个诈骗团伙一网打尽。
赵向晚坐在审讯室,与郑毅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