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向晚追问:“不愿意什么?”
长久压抑的痛苦,在内心酵,让他渐渐心理扭曲。
如一滩泡了尸块的烂泥,腐臭无比。
云德厚狞笑道:“我也不愿意杀了谢琳,是她逼我的!她不肯和我回家,她就是个贱人!”
众皆哗然。
“妈呀,真是他杀的!”
“变态杀人恶魔啊。”
“谢琳被他杀了?唉!可怜的洁洁。”
谢瑜气得脸通红,想要冲上去狠狠地揍云德厚,可是他身形刚动,赵向晚那严厉的目光便瞬间将他钉在当场,不敢乱动。
()云德厚听到众人的议论,
抬起头来,
凶狠的眼神在人群里扫过。
“你们知道什么?她是个女人,结了婚就应该守在家里,以家庭为重。”
谢瑜愤而大骂:“你他妈不是个人!当初你上门之前,曾经对我姐立誓,说会全力支持她的梦想。要不是因为你能理解我姐的出国梦,她怎么可能会嫁给你?”
云德厚阴恻恻地笑着:“婚前是婚前,婚后是婚后。有了洁洁之后,她这么做就是自私!就是没有责任心。”
方奶奶打断他的话:“那,你也不应该杀人啊。”
云德厚现在已经进入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状态,心里想着左右是个死,反正已经当众承认了杀人,不如把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苦痛都说出来。
他看一眼方奶奶,嘲讽一笑:“做了这么多邻居,你凭良心说说,我对谢琳怎么样?”
方奶奶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云德厚说:“她在家里,就是女王。没生洁洁之前,家里买菜、做饭、拖地、收拾屋子,这些琐事都是我做。生了洁洁之后,我炖汤煮面、带孩子、洗尿布,洁洁小时候不懂事,整夜整夜不睡觉,我抱着孩子一个屋转到另一个屋,就怕吵醒了谢琳。我也是第二天要上班的人是不是?我这是把谢琳捧在手心里疼啊!”
楼梯里忽然就安静下来。
云德厚在这个婚姻里,一直处于下风。谢琳虽然不至于呼来喝去,但的确很少做家务。
赵向晚冷冷道:“这不是你杀人的理由。”
云德厚摇了摇头,看着赵向晚:“现在的女人,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你说得没有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选择高攀,是我选择了自私的谢琳,可是……我后悔了。”
云德厚抬起头,看着楼道里那盏一明一暗的日光灯,喃喃自语:“我后悔了。”
赵向晚逼问:“她在哪里?”
云德厚斜了她一眼:“你那么厉害,你去找啊。”
他内心那滩烂泥已经归于沉寂。
此刻再问,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谢瑜冲过来,狠命扇了他一巴掌:“我姐呢?我姐在哪里?”
云德厚没有反抗,只是阴冷地笑着,一脸青紫,口角渗出鲜血,看着像个嗜血的魔鬼:“她,消失了,永远也回不来了。”
在群众愤怒的吼声里,警察将云德厚带回公安局。
赵向晚则领着祝康与小伍,重新搜索房间,在衣柜、地板角落又找到十几颗白色小珠子。
再动员群众一起,沿着墙根开挖,挖出几截白森森的手骨。
如赵向晚所料,因为云德厚害怕京都警方通过指纹现谢琳身份,将她的十根手指剁下带了回来,在屋后墙根底下埋了下去。因为只是十根手指,所以云德厚并没有埋多深,很快就现了只剩下骨头的手指头。
头虽然没办法做dna检测,但牙齿、指骨却可以。
看着证物袋里的指骨,谢瑜的泪水终于
滑落。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看到这几截人类指骨时,谢瑜哭了。
他抬眸看着赵向晚,哑声问:“我姐,是不是再也找不回来了?是不是都被他……”
其余的话,他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