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向晚在病房见到了费思琴。
近距离看,赵向晚对费思琴的美貌与气质有了更清晰的感知。肌肤似雪、眉黛如山,秋水翦瞳,盈盈泪眼处,令人看了就会生出怜惜之心来。
赵向晚留意了一下她裸露在外面的胳膊。深深浅浅的伤口被包扎得很严实,露出来的肌肤难掩玉色,浑圆的肩头线条优美,颈部、胸部的曲线迷人,露肩连衣裙将她的好身材显露无疑。
顺着胳膊往下看,她有一双非常美丽的手,手指纤长,指节有力,尤其是小手指特别长,一看就是双练琴的手。
难怪黄毅描述案情的时候不自觉带上了私人感情,什么:唉,她真可怜。啊,她很冷静。我们得跟着去医院,以便进一步了解情况。
费思琴这个姑娘,实在是太漂亮了。她是赵向晚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子。
如果不是昨天下午第一眼见到费思琴时,她的举止太过违和,让赵向晚有些警醒,恐怕赵向晚也不会对她产生任何怀疑。
美丽的事情,总会让人心生好感,不自觉地想要信任她。
见负责问话的是女警,费思琴往何明玉、赵向晚身后看了看,潋滟秋波落在朱飞鹏身上:"黄警官呢?"
何明玉不知道费思琴在看朱飞鹏,声音很温柔:“你这个案子由我们重案一组接手,黄警官今天没有来。"
费思琴似乎很知道自己的魅力,微微一笑,身体向后靠了靠,半低着头:“有什么问题,你们问吧。"
她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些磁性,朱飞鹏感觉自己的耳朵有些热。不知道为什么,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为什么劫匪砍了费家三口,却放过了费思琴?实在是这个姑娘太有魅力了。她如果生在古代,绝对是一代妖妃。
何明玉觉察到了一丝异样,转过头瞪了朱飞鹏一眼:"你出去。"朱飞鹏在女友的怒视之下,讪讪地抬手摸了摸脑袋,走出病房。
等到屋里没有男士,何明玉这才开始提问:"能不能再和我们把过程描述一下?"
赵向晚敏锐地现,没有男人在场之后,费思琴的举止与眼神有了明显的变化。
费思琴身体坐直,微微往前,双手放在膝盖之上,坐姿十分端庄娴静。与此同时,她下巴也
微微抬起,目光与何明玉对视,眼中瞬间有泪花在闪动。
何明玉被这双泪眼看得软了心肠,声音也变得更加温柔:"你别怕,我们是警察。"
费思琴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睛,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真的是我见犹怜,何明玉不知不觉地心疼起她来:一个女孩,昨天被强。暴,又亲眼看到父母、弟弟被歹徒砍杀,现在还要她把这段可怕的经历重复一遍,多么残忍!
果然,何明玉叹了一口气,合上本子:"大致情况我们已经了解,具体细节我们等你情绪稳定一点再来询问。"
费思琴点点头:“那,谢谢你们。”
【呵呵,这世上的人,不管男女,都吃这一套。警察又怎样?还不一样是人?】一道冷静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无情的嘲讽,冰冷得像冬天的湖面。
赵向晚的身体陡然坐直。
这是费思琴的心声!
刚才赵向晚试图探听她内心所想,但奇怪地触碰到了一道心墙,什么也听不到。现在终于听到,赵向晚立刻明白过来。
——费思琴是装的!什么难过,什么流泪,什么柔弱,全都是演出来给别人看的。
赵向晚抬手接过何明玉手中笔录本,慢慢打开来:“何警官,细节需要及时了解,我们还是继续问吧。"
何明玉第一次听到赵向晚称自己为“何警官”,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感情用事,“哦”了一声,"抱歉,费思琴同学,请配合我们调查,争取早日抓到凶手。"
费思琴瞥了赵向晚一眼,泪水渐渐止住,温顺地点了点头:"好,我说。"【这丫头有点意思,竟然不受我的影响,不会和我一样,天生冷心冷肺吧?】
天生冷心冷肺?赵向晚不置一词,低下头拿起笔,开始随着费思琴的讲述,尽职地做着笔录。赵向晚的字迹非常工整,虽然不大,但秀丽端正。何明玉看一眼她的字,暗暗点头,开始询问案情。
"几点歹徒进的门?"
"一点多吧,我们家里人都有午休的习惯,当时睡得正香。""你也在睡觉?""是的。""你睡哪间屋?""南面靠
客厅那一间次卧室。"
来医院询问费思琴之前,重案一组勘查了案现场。
费家住的家属楼户型设计,住房面积大、动静分区合理、私密性好,是湘省音乐学院最好的教授楼之一。
教授楼一共六层,费家住三楼。建筑面积近一百平方米,三房一厅,大门正对着客厅,入户门处装了玻璃隔断,底下是鞋柜,形成一个玄关。
北欧风格的装修,浅色橡木地板,原木家具,客厅里的钢琴、手风琴盖着红布,墙上挂着屈薇歌的国画作品,一进屋就感觉到浓浓的艺术氛围。
客厅朝南,餐厅和厨房朝北,中间一条内走廊,连起三间卧室与一个卫生间。主卧在最里侧,私聊性好。南面次卧与客厅只隔一堵墙,北面次卧与厕所相邻。
赵向晚从笔录本里抽出一张图纸,上面是朱飞鹏画着费家户型图。虽然是简笔画,但大致能够把房间布局与陈设表达清楚。可惜今天没有带季昭出来,不然保证绝对还原,丝毫不差。
吸收以前的教训,现在赵向晚尽量不带季昭出外勤。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确认需要季昭出手的时候,再让他去做就好。现在刚刚接手案件,需要勘查、调查的程序太多,暂时还不需要季昭。
从现场勘查的结果与费思琴先前的陈述推测,应该是费永柏、屈薇歌先被砍杀在床上。夫妻多年睡觉位置也固定下来,费永柏睡南侧靠窗,屈薇歌睡北侧靠衣柜,因为天热开着吊扇。歹徒穿运动球鞋开门进去,应该是先砍向屈薇歌,她惊醒后开始挣扎呼救,费永柏刚一起身,一刀插入胸口。
歹徒砍杀了两夫妻之后,走出主卧。推开北面次卧,一刀将刚从床上爬下来的费思章砍死,这一刀正砍中喉咙,气管被割开,当场身亡。
接下来,他们进入南面次卧,现费思琴,实施强。暴,事后离开。
何明玉继续询问。
"你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屋外有异常的响动?比如尖叫、呼救、打斗?""没有。我最近失眠,好不容易午休睡着,死沉死沉的。"
何明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歹徒推门进来的时候,你也没有醒吗?"连与主卧隔了条走廊的费思章都听到声音从床上爬起来,怎么房间夹在客厅与主卧之间的费思琴反而什么也没有听到?
>费思琴低下头,声音变得低沉,似乎在哽咽:“我也恨自己,昨天怎么就睡得那么沉。要是我早早听到,哪怕是被他们砍死,也能帮爸妈和弟弟挡挡刀,让他们能活下来。只要是弟弟和妈妈能活下来,砍多少刀我都不怕……"
何明玉问:"歹徒对你做了什么?"虽然这个问题可能会触及费思琴的伤心处,但身为警察,该问的还是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