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整个人都呆滞了,神情里仿佛写着:这世界真踏马荒谬。
桑洛出现在桑家绝对不会是偶然,就算景春不说,他可能也会很快知道,到时候那小孩哭着叫父亲,景春更怕他突然猝死过去。
还不如她提前说。
景春又亲了他两下,看他神情缓过来一点,才说:“你女儿L很想你,很怕你不喜欢她了。”
桑寻吞咽了口唾沫,轻声说:“我觉得我可能真的需要去精神科挂个号。”
景春伸出手,手指从指关节那里开始藤蔓化,嫩绿的枝条像是有生命一样朝着他伸展过去,缠绕上他的脖子,一点点收紧。
桑寻仰着脖子,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觉。
这让他感觉到一丝真实。
荒谬的真实。
枝条尾端细嫩的叶子在他脸上游走,然后轻轻扫过他的眼睛、鼻子、嘴唇,最后伸进的嘴里,像手指一样撬开他的牙齿。
桑寻浑身不能动弹了似的,只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景春看。
景春冲着他笑了笑,刹那间藤蔓骤然消失,景春的手指就在他的嘴巴里。
她说:“要不你……适应一下?”
桑寻呼吸变得急促,不知道是因为觉得羞耻,还是害怕。
景春知道,这对于人类来说是有点过于离谱了。
即便富贵儿L说他神经粗壮,可毕竟太过密集的刺激是有点残忍的。
她歪着头想了想,忽然浑身像是流水一样扭曲、幻化,变成了一只猫。
尽管她对植物的掌控更精妙,但是变个小猫小狗这种活物可能更好接受一点。
景春把自己蜷缩在他膝盖上。
“你可以摸我。”
景春蹭了蹭他,看他一动不动,心想莫非他不喜欢毛茸茸?
也对,他喜欢春神,或许本来就更喜欢植物。
于是景春又变了一下,把自己变成一根藤蔓缠在他腰上。
藤蔓的末端向上,卷成一个爱心的形状杵在他眼前。
桑寻看着她。
景春晃了晃爱心,问他:“要不你想一个,我变给你看,你试试暂时克服一下心理障碍。”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还是以毒攻毒,让他早点习惯吧!
桑寻一把攥住那根乱晃的藤蔓,皱着眉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口腔里似乎还有她手指伸进去的感觉,他忍不住问了句:“我现在攥住的,是你的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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