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元雅在,富贵儿待着估计会很难受。
“我带你过去?”景春趁元雅不注意偷偷戳它。
富贵儿不想去,它扭扭捏捏了一会儿,突然开始暴躁:“你踏马怎么这么狠心,都不能让他缓缓吗?你也不怕他疯掉。”
景春:“趁热打
铁?等他缓过来再给他一棒子,他不会更崩溃吗?”
说着,根本不顾它反对,突然抓了它脖子,然后侧头跟元雅说:“我出去看看……桑寻,老师要是过来查问的话你帮我说一声。”
元雅打游戏正起劲,闻言头也没抬地“嗯嗯”两声,等人走了她才嘀咕一声:“注意点影响啊,别偷偷干坏事。”
景春丝毫没意识到这跟小情侣幽会差不了多少,她只是心事重重地攥着富贵儿的脖子,纠结待会儿见了桑寻是直接把富贵儿显身丢给他,开门见山说:“给,你的鸟,会说话,会飞,会隐身,还会变身大鸟吐火球。”
或者委婉一点,先客套两句?
景春推开桑寻的门,弯腰钻进去的时候,去找桑寻的林序顿时停住了脚步,然后消息给桑寻:“别乱来啊!你这边周围都是人。”
桑寻都没来得及看消息,就被景春攥住了胳膊,她眼神复杂,情绪也复杂,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烧出两个洞来。
“桑寻……”她叫他的名字,声音热切。
他满脑子……满脑子都在控制自己不要乱想。
于是他在心底念大悲咒。
景春刚酝酿的情绪顿时破功,她错愕地看着他,半晌捂住脸,没忍住笑出声:“不是……你也不用这样吧!”
桑寻低头觑她,她姿势有些怪异,一手攥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好像也虚空攥着什么。
于是他看着他另一只手,微微蹙了眉,说:“我还没有消化好,我只是觉得我变得有点奇怪,很多想法甚至我自己都无法理解,所以……”
所以他会觉得惊恐和不安,不是因为她听到自己心事而不安,只是害怕她会因此讨厌他。
景春无所谓道:“没关系,思想是自由的,是我不该偷听你的心事,但就像你不能控制自己想什么,我现在也不能控制自己不去听,我只能尽量不去关注。我能听到你心事没几天,也就从那天电影开始,我不想瞒着你,觉得对你不公平,所以才告诉你的。等我找到方法,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好吗?”
她说话的时候喜欢盯着人的眼睛,她的眼睛漂亮得像是漩涡,桑寻缓慢靠近她,像是被蛊惑一般。
几乎要挨在一起,他才猝然清醒过来
,于是又退开,微微别过头,喉结滚动了一下:“抱歉。”
他的灵体又在长,刚才靠近的一刹那,她觉得他灵体的枝叶犹如实质般朝着她伸过来,她心脏慌乱地跳动了几下,抬手拨开那些虚幻的枝条。
景春很想安抚他一下,但她不敢主动。
他的反应让她自己总有一种微妙的错觉,自己其实是什么狐狸精体质?
她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地抓了抓自己的衣服,然后迟疑地问:“你能不能帮我保管一下东西。”
桑寻想都没想,点了头。
景春却不敢直接给他:“就这个东西你见过,但它有点特殊,就……就是那种可能会让你吓一跳的东西,但它绝对没有危险。”
桑寻狐疑看她,但还是摇头:“没关系,给我吧。”
“就你喜欢小动物吗?”景春还是迟疑。
“还可以,不讨厌。”
景春比划了一下,“小动物……会说话呢?”
桑寻:“……”
他的大脑里又冒出那个声音,“这么聒噪,你怎么忍得了的?那个人永远也不会这样,你清醒一点。”
两个声音交叠在一起,说的都是他无法理解的话。
这种奇特的剥离感,会让他觉得自己其实身处一个界,又或者他的精神确实出了大问题。
他或许是个精神病患者?
他看着景春,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想看出点什么,可最后却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于是他朝她伸过手,摸了下她的额头,确定她没有烧说胡话,终于才回答了她的问题:“所以你想说,你其实是动物变的?”
他的眼神打量着她,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她会是什么动物。
景春沉默了片刻,他说的那么认真,恍惚让她觉得,她现在说自己其实是一只狐狸精,他也会点点头:怪不得我一见到你就晕。
她觉得他可能接受度应该确实还可以,终于把富贵儿丢了出去,但怕吓到他,只让富贵儿站在很远处。
六目相对,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互相沉默看着对方。
富贵儿从没有这么尴尬过,它左脚翘起来搓了搓右脚,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桑寻,看他明显吓了一跳
,身子不自觉后退半步,它低下头,啄理了下羽毛,憋不住开了口:“玛德,这样真的很尴尬啊!”
景春踢了它一脚:“不许说脏话。”
桑寻掐了自己一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只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问了句:“所以你到底是不是……动物变的。”
景春随手变了朵小粉花,别在他耳朵上:“……不是。”
她在观察他精神状态还好么,思考要不要全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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