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永远很板正,透着点古板冷漠和拒人千里之外。
富贵儿牙疼似的,倒抽一口气,斩钉截铁:“他想泡你。”
景春以前只当笑话听,大约刚听过扶桑和春神的故事,桑寻这个人在她面前就不是一个单薄的符号了,她摇头道:“别胡扯八道,等他彻底清醒,不会恨我玷污他吧?”
富贵儿懒洋洋道:“害,那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人类谈个恋爱,分手三五个月,再刻骨铭心,三五年连渣子都不会记起来。况且他要是讨厌你,不管他丢失多少记忆,你都靠近不了他。”
景春想了想,好像也是,神漫长的生命注定很少会执着于任何事,聚散无常,乃是天道,神也不例外。
扶桑这样的,才是少数。
所以她才会觉得惊奇,但富贵儿夸大了也说不定。
毕竟那么久远了,景春
连自己轮回多少次都记不清了,每次认真去回忆,好像都只有模糊的片段,有时她怀疑,自己大约并无来处,生于混沌,偶开灵智罢了。
桑寻吃完了,但并没有起身,只是微微垂眸看着她。
“他在等我吗?”景春问富贵儿。
富贵儿无语道:“他就坐在你对面,你问他啊,你问我干嘛。”
他最近吃错什么药了。
景春抬头看他,突然眼珠子转了转,“桑寻,我好像烧了,你摸摸我的手很烫。”
桑寻的眉毛迟早会打个死结。
他抬眸直直看她,不该是摸额头吗?
可看她表情那么认真,他想大概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说法吧!
他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并拢着,搭在她掌心。
景春施术让自己的掌心真的变热了点,她眼神认真地看着他:“是不是?”
他抿了下唇,招了招手,意思是过来,我摸一下你额头。
景春却偷偷摸摸透过接触在追溯他的记忆,可惜大约他投身成人了,她只能探知到他作为人类从小到大的记忆。
漫长的孤独和寂寞,小小的孩子,一个人住在小区里,保姆和管家并不会让他有家的感觉,只会让他显得更孤寂,他困惑于母亲为何对他这么冷淡,一边装作不在意,一边希望母亲来看他一眼。
然后在知道母亲不是母亲,只是想要利用他的继母,他的亲生母亲早就移居它国,斩断过去开启的幸福人生了,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他忽然就释然了。
但那种释然并不是放下,更像是无奈和失望。
景春虽然从小跟他一起长大,但对他的了解实在浮于表面,因此整个人因为震撼楞在当地。
桑寻挑了挑眉:“愣着干什么?”
景春在心底骂了一句该死的桑家人。
然后乖乖凑过去给他摸。
桑寻轻轻碰了一下就松开了,说:“额头不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