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
这老神缓缓说道：“若不是这次在外，损失惨重，空出了许多位置，又哪里轮得到咱们进入神庭？”
李正景扫了一眼，默默无言。
在场之中，要么是神躯受损的老神，要么是早年伤重的真仙，都是伤及根基，难以治愈的道伤！
而余下的那些，基本是飞升未久，年岁尚浅，相对较弱的仙，修为基本在真仙初境。
说一句老幼病残，也不过如此！
“那么老前辈可知晓，此次东极神庭，在外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才损失如此惨重？”
李正景再度问道。
“……”
这老神看了他一眼，却只是低声道：“事关重大。”
事关重大！
而不是她并不知晓！
李正景心领神会，递过去一团香火。
然后才听得老神继续说道：“关于此事，其实寻常散仙闲神，是不知晓的……但老夫则不一样，毕竟是早年在庭任过神职的，游荡界万余年光景，也有一些人脉。”
“据说外出现大变故，与百年之前的大战有关。”
“这次非但是东极神庭，包括中央宫、南域神盟、西方净土、北域妖盟等势力，皆有仙王层次的存在，率兵前往。”
“各方势力，互相之间交战，损失极大，但最大的影响……”
这老神低声说道：“听说是遭遇了寂灭之气！”
李正景露出异色，道：“寂灭之气？又出现了？”
这老神略有诧异，说道：“你居然知道这个？”
李正景应道：“略有耳闻。”
这老神吐出口气，说道：“听闻当年浩劫最初，是帝君亲自平定的，那时候老夫还只是阴庭的一个鬼差……后来资历足够，又立了功劳，在修行足够之后，晋升鬼仙，升入界，被授予神躯！”
她这样说来，又道：“后来便基本没有什么寂灭之气的出现了，哪怕是有，最后也都被太一王等强者扫灭！只是不知为何，后来能够克制寂灭之气的法门，逐一失传了……就连太一王，据说也失去了能够克制寂灭之气的无上剑道！”
李正景观遍岁月长河，倒是对这些重要的历史，颇为关注。
太一王是被斩去了关于大衍洞虚万化剑气的造诣。
而其他克制寂灭之气的法门，都聚拢在了乾元王的手里。
随着乾元王变成了弑帝逆仙，便彻底失传了。
“帝君陨落之后，克制寂灭之气的法门又都失传了，近万年来，造成了不少麻烦。”
这老神这般说来，接下来透露的信息，基本都是李正景熟知的。
凡是被寂灭之气沾染的仙神，基本都被关押起来，最后在茫茫诸万界之中，挑选一座尘世，投入其中，形成十方俱灭大阵，最后再行毁灭！
每当有十尊仙神沾染寂灭之气，便要毁灭一座人间，来杜绝后患！
“百余年前，仙王赵还真所镇守的那座尘世间，便是被挑选为‘毁灭之处’！”
这老神继续说道：“近百年来，已经很少听说过寂灭之气了，未想这一次，竟然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她掂量着这两团香火，又抬了抬手。
“没了。”
李正景叹道：“晚辈修行的是仙道，只是偶然得获香火，哪有这般多？”
“……”
这老神听得这话，也不疑有假，毕竟对方只是仙家，而非神灵，哪来那么多香火？
她这样想着，心中有些失望，刚升起来一点“劫杀”的心思，也尽数消散了。
但掂量着这两团香火，想着都堪比自己为东极神庭效力两年了……而进入神庭之前，作为游荡界的闲神，百年光景之中，她所获得的香火，倒也不见得比手里这两团香火来得多！
如此转念一想，倒也有些知足，便也表露善意，说道：“既然如此，最后劝你一句……”
“请前辈指点！”
“凡沾染寂灭之气的仙神，基本死路一条，无穷寿元，最后烟消云散。”
这老神叹息说道：“这次神庭征兵，是不愿供养多年的兵神将，白白赴死，所以需要兵，前去探路……”
这不就是炮灰嘛？
李正景心里想着，却没有表露分毫。
而老神继续说道：“观你年岁尚浅，而今享有无穷寿数，不要平白丢了性命……老夫给你一条明路，不要成为兵，得去应选其他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