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赤,先前那只鸟,为何让李正景手下留情?”
“弟子不知。”
林姓青年躺在碎石当中,已是无力起身。
若不是刚才那只鸟,他已经死于非命。
但是那只鸟为何救他?
他心中微动,想到了白霄尊者,更想到了那一只被投入雷狱禁的鸟儿。
“白挂壁?它不是被投入雷狱禁,生死垂危?”
“不对啊,白挂壁浑身雪白,乃是白鸾神鸟,先前那只鸟是金羽绿角,而且体型稍大,鸟喙尖利,不是白鸾神鸟。”
“而且这般温柔的声音……怎么可能是那傻鸟?”
林赤心中茫然:“它莫非就是那七窝鸟崽的正主?因着愧对白挂壁,所以也愧对因白挂壁而获罪的我?”
而那位内门长老,此刻已是奄奄一息,低沉道:“他是来灭口,击败你我之后,为何没有再补上一刀?此人听闻修成脏腑内气不过两月光景,如何就强悍到了这等步,老夫凭数十年修为,竟然被他两月修行所击溃,不堪一击?”
“此事古怪,当立即上报宗门。”
林赤喘息道:“但我伤势太重,动不了身,只得等人来救!说来确实异常……那李正景修行时日尚浅,却有如此本领,足见盗取灵石无数,换得不知多少材宝,才能有这等惊世骇俗之进境!”
这位内门长老应了一声,旋即说道:“6怀远深受宗门栽培,都不曾如此惊世骇俗,你说得不无道理!”
此处再度陷入沉寂当中。
过了不知多久。
“这里是灵矿山形图之上,所没有绘制的隐秘小道。”
“先前咱们是沿着争斗的方向而来,但其他弟子可没有咱们这样的本事。”
“那么……会有人来吗?”
林赤的声音,忽然变得干涩。
另一边没有回应,那位内门长老沉寂无声。
“凌长老,你死了吗?”林赤语带悲伤,这般问道。
“快了。”
虚弱到了极致的声音,勉强回了这么一句。
而在灵矿山之外,李正景一路奔逃。
不知跑了多远,才停步下来,略有喘息。
“先前你为何要留他性命?”
“老爷,此人名为林赤,曾经随我祖父修行。”挂壁鸟语气复杂,说道:“其实我是顶替他镇守树仔的,约莫他是因为鸟爷醉酒失火一事,被罚到了灵矿山。”
“如此说来,此前也算是欠了他人情。”李正景这般说来,又道:“把木匣里的陈家二人弄死,扔边上罢。”
“不留活口了?”挂壁鸟问道。
“没用了。”袁正风说道:“咱们这次不是来查案的,就是来叛宗的!”
“事成之后,能否洗清嫌疑,就看古月峰这位座真人,愿不愿意了。”
“他若要事后翻脸,咱们就是来叛宗的,永远都要受仙宗通缉。”
“他若无意翻脸,那么事后一句话,就可以恢复咱们清白,并且给予查出陈家盗取灵石一案的功劳!”
袁正风如是说来,又道:“也许,这也是他的后路!毕竟面对的那位,太过于深不可测,他也未必有把握全身而退,倘如身负重伤……”
李正景平静说道:“倘如他身负重伤,放在过往,老子定然连他一块儿劈了!”
袁正风叹道:“但是,若不想一直作为丧家之犬,他便要活着,回到古月峰,换你一个清白!”
李正景吐出口气,说道:“前提是这一次的劫数,能保住性命,才能去考虑后面的事情!无论是他,还是我们……若是都活不下来的,只是空谈!”
他看了金色书页之上的运势一眼,上面依然如旧,并无变化。
“接下来怎么办?”挂壁鸟探出头来,这般问道。
“离开羽化仙宗!”李正景出声说道:“若是不能活着离开羽化仙宗,那么咱们仅仅是古月峰主的一枚弃子!”
“不错,他早有应对债主的谋划,用你作为棋子,是临时考虑。”袁正风说道:“你这棋子若是废了,大不了他起用最初的谋划……”
“走!”
李正景说道:“仙宗应该知晓了!”
他一路往前,奔逃而去!
而确实如他所料,此刻消息已经传回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