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造化树感慨着说道:“然后他与‘大真’两败俱伤,被迫离开南荒,回程途中就遇见我了……”
挂壁鸟恍然大悟,说道:“那这个人仙,就是被你克死的第一任主人?”
五行造化树挥舞着根须,骂道:“你不要血口喷人!他还没回到中州,就死掉了,都没吃过我,根本谈不上主人!后来趁着他重伤,把他打死的那位,才是我第一任主人!”
李正景没有理会这一鸟一树,心中念头转动。
这些所谓的神灵,也有寿元的限制,也会老死在岁月中?
从五行造化树所言来推断,这应该是走另一种修行道路,从而脱凡俗的存在,大约等同于人仙之境!
他看向上的碎石,心中大约明白,这根本不是自己认知当中,与真仙并肩的神!
但是当年那尊人仙,要所谓的完整“神躯”,又是为何?
“老爷,你看这里有字!”
挂壁鸟生的神眼,倏忽看到了神台之上,有着一篇文字。
神台高达半丈,文字便铭刻于原先供奉神像的底部,若不是从高处俯视下来,难以看见。
李正景听得声音,凑近前看。
而挂壁鸟和五行造化树也近前凑了个热闹。
“挂壁。”李正景忽然开口。
“老爷?”挂壁鸟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躲闪。
“这上面的文字,比较繁琐,像是古字。”李正景说道:“你饱读诗书,应该能看明白罢?”
“……”挂壁鸟闷声道:“不瞒老爷,我虽然熟读典籍,但都是大周刊印的,这种古老文字实在看不懂。”
“我看得懂啊!”
就在这时,又一个脑袋从边上挤过来,他睁大眼睛,认真仔细辨认神台上的古字。
刹那之间,气氛沉寂了下来。
庙宇之中,针落可闻。
一人一鸟一树,均在僵滞当中,缓缓转头,看向了左边。
左边那人,披头散,衣衫残破,面貌苍老,咬着指甲盖,似乎颇为苦恼。
他也偏过头来,看向这一人一鸟一树。
气氛再度沉默。
“那个……看文之前,我还有个事儿,想请教一下……”
这怪人挠了挠头,说道:“最近有个长得奇形怪状的狗贼,说要治好我的疯病,让我变得正常。”
“你们说按照当今的律法,他算不算是侵害了我当一个疯子的权利?”
这怪老头认真问道:“你们三个帮我评评理,我能不能去京城告状,判他个斩?”
气氛再一次陷入沉寂当中。
过得半晌,才听得挂壁鸟颤声说来。
“听您老人家这话,应该是告不成的。”
“为什么呀?”怪老头恼怒道。
“从您老人家问的话来看,他似乎没有治好您老人家的疯病。”挂壁鸟压低声音,迟疑着道:“最多算是侵害未遂。”
“那我岂不是白让他扎了这么多针?而且他还想劈开我的脑袋,简直丧心病狂!”
怪老头愈愤怒,气息涌动,竟让这座殿宇摇摇欲坠。
而在他身上,浮现白光,竟然便是此前李正景见到的浩然正气!
“前辈莫慌,我这只鸟,饱读诗书,文采出众,学富五车,能把黑白颠倒。”
当下李正景浑身一震,出声说道:“不管那狗贼侵害未遂还是侵害成功,咱们都先让这鸟给您老人家写一份状纸,回头递上京城,保准把那狗贼判个凌迟处死,割足他三万六千五百刀,而且不打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