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时皱了皱眉，心里冷哼一声。顾景聿现在只要能抽着时间，他都不会待在这里。
林秋时也没管他，他将顾景聿带在身边，本来就是为了让顾景聿有时间去忙自己的事。
如今清醒过来的顾景聿，就像是一头脖子上的绳索快断了的狮子，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反过头来咬他们一口。
林秋时无聊地在病房待着，偶尔玩玩手机，夜里快十一点的时候，顾景聿回来了。
林秋时扫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玩手机。
顾景聿沉默地进来，又沉默地进了浴室。等他出来，直接往沙上走。
林秋时淡淡地说：“站住。”
顾景聿停住了脚步，林秋时又道：“过来。”
顾景聿默了默，还是走了过来。他要是不听林秋时的话，林秋时就会有无数恶劣的法子在等着他。
林秋时坐在床上，而顾景聿站在他面前，虽然顾景聿低着头，但他这个个子，林秋时只能仰头看着他。
“蹲下来。”林秋时根本不会委屈自己仰着脖子跟他说话。
顾景聿沉默地蹲在病床旁，林秋时忽然一脚踹在他肩膀上。他闷哼一声，蹲着的身体晃了晃，但并没有倒下去。
林秋时居高临下地觑着他，嘴角噙着笑，眉眼弯弯，但眼底的笑总是含着一股莫名的意味。倨傲的神色，轻蔑的偶尔闪过恶劣的眼神，他就像是一毒含着毒素的花，带着刺的玫瑰，蝴蝶翅膀上绚丽的毒粉。
美而危险。
每次林秋时捉弄他，都是这样的眼神。
顾景聿低着头，沉默着。
林秋时弯下腰，脚掌踩在顾景聿肩上，顾景聿眉头又皱了皱。
林秋时戏谑的神色忽然变了，他一把扯过顾景聿的领子，从微敞的领口看到了顾景聿胸上的青紫痕迹。
林秋时的眼沉的厉害，他阴恻恻地说：“把衣服都脱了。”
顾景聿顿了顿，还是脱掉了上衣。
果然顾景聿的胸膛后背上，都是一个个青紫的痕迹，有些已经乌了。下手的人根本没留余地，这伤再重一点，就得断骨了。
“怎么回事？谁打的？”
顾景聿长而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神色，心里冷笑一声。
林秋时问这话仿佛在关心他，但实际上林秋时跟那些人一样，都是为了羞辱他。
可能看到他身上的伤，林秋时应该更痛快才对。
“顾景聿，舌头不想要了吗？”
顾景聿只好呐呐地说：“他们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