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自己的精血疗伤,代价便是导致他失血过多,身体干枯下来,形同一个八旬老翁。
回头望了一眼,确定女子没有追来,便头也不回的向着石崆村跑去。
“愣子,邵成。。你们可要等我!”
石崆村!
今夜的石崆村没有了往日的平静,杀喊声和惨叫声响震天,滔天大火将黑夜照成白昼,无数身影在村子里穿梭,厮杀,奔逃,亦有猖狂大笑者,极其混乱,分不清谁是闯入者,谁是石崆村村民。
广场,田野,山头,宿房等等,到处都是人影,无数的人在哀嚎声中倒在血泊里,也有无数的老弱妇孺拿起武器抵抗侵略者。
石崆寨后院的仓库位置,是厮杀最为惨烈之地,这里是石崆村的粮仓,不大的位置足足容下三百余号人,你一刀我一刀,刀刀致命,都杀红了眼。
若是有人分得清阵营,便会看出厮杀双方人数的巨大差异,闯入方几乎是以比石崆村一方多出近一倍人力优势压着石崆村一方打。
在巨大的人数差异下,石崆村一方即使有软甲,也难以抵挡,在一打二的情况下,一个接一个守卫倒在了血珀中。
“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今夜之后,石崆村从此除名!”人群中,一个大汉挥动着金属狼牙棒将一个守卫队成员砸断腰杆,冷冷的看着厮杀双方人群。
此人正是一年半前在贫民窟被柳风临打断四肢的那位大汉,在他身边已经倒下了八个石崆村村民,鲜血洒满一地。
厮杀中的守卫队成员心里一阵绝望,对于这位大汉的实力,他们刚刚都见识到了,八人主动出击,结果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下,便被砸死。
有人尝试离开后院,但大汉却堵在了大木房子通往后院的门口,无法通过,只能被迫在这里抵抗。
大汉冰冷的目光在石崆村村民身上扫来扫去,寻找愣子和邵成的踪影,作为石崆村主要人物,这一年半内早已被他们调查的清清楚楚。
大汉名为狂莽,一年半前,他被柳风临打断四肢,一起被打断手脚的,还有他上百号弟兄,有些可以接上手骨,有些终身残疾,可谓是惨烈。
为了不让兄弟们寒心,他用掉全部家当给这些残疾兄弟们善后。
而打残他兄弟们的石墨等人,一直被他记在心里,寻找报仇的机会,奈何柳风临是修士,他不敢报仇,只能远远躲着,这让他精神备受打击,每日借酒消愁。
但他却从未放弃过报仇,暗地里也在调查石崆村,对石崆村极为了解,就是因为了解,才让他更不敢找石崆村的麻烦。
石崆村拥有的守卫力量在六百人,十里红妆也有一百人,加起来七百人,还有柳风临这个修士存在,不是他可以惹的。
本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为弟兄们报仇时,赵钧再次找到了他,让他召集清廷镇四周的马贼,屠掉石崆村。
狂莽心里很不情愿,但他也不敢得罪县令,犹犹豫豫一时没有答应,结果赵钧告诉他,柳风临有别人对付,活不过今晚,并将仙师的计划告诉了他。
得此消息,狂莽精神一振,当即便应了下来,去联系四周的马贼,最终所有马贼头头都被他打服,并在重金许诺下,同意加入剿灭石崆村大军,最后足足召集了一千二百余人的大队伍。
“谁告诉我,愣子和邵成在哪,我可以放他离去!”狂莽冷冷道。
没有人回答他,众人全部都在打生打死,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倒是有两个靠得近的听到了他在说话,但内容没听到。
没人应答,狂莽也不急,只是冷冷的扫视人群。
石崆寨右侧百丈外的高山上,赵钧一脸惬意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烟火四起的石崆村,在他身后,依旧是给他扇风的师爷。
“公子,我们要不要回去?看这情况,石崆村已经完了,我们没必要再继续等下去了吧。”师爷赔笑。
“此情此景,终生也难以见得几次,错过不觉得可惜吗?”赵钧拿起一个葡萄丢入口中,优哉游哉的道。
师爷笑容一僵,心里暗骂赵钧变态,不过又马上继续赔笑。“这不是天气炎热,山里蚊虫多,怕伤着公子吗!”
“是吗?”赵钧瞥向师爷。
师爷连忙赔笑点头。
赵钧收回目光,继续看向大火四起的村子。“相比起石崆村被灭,被蚊虫叮咬又算得了什么,今夜过后,十里红妆就会落入我的手中,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看着吧,等会狂莽就会把邵成他们抓到我面前。”
赵钧今日的心情不可谓不好,柳风临有仙师对付,石崆村也即将被灭,从此以后,这清廷镇就没有对他有威胁的人了。
这一年半里,柳风临有如一根鱼刺,卡在他的喉咙里难受不已,以前在清廷镇,他若说一,谁敢说二,结果偏偏出现一个柳风临,让他不敢得罪,而这一切,都将在今夜消失。
“是是是!”师爷不再多说,忍着被蚊虫咬,继续陪赵钧看着残忍的一幕。
狂莽他们心心念的愣子和邵成,此时正在后村位置,拼命的向里面杀去,哪怕是仓库他们都不管,在他们前面,是大量的马贼。
愣子有枪在手,但却不敢开,只是拿刀在砍,他的枪法不好,没有信心不会伤到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