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静静点点头,“那我走了。”
她说着,就微低了头,从他身侧走过。
还未走出几步,莫晋源再次开口,“你刻意叫我过来,是刻意想让我看到这一幕吗?”
他笑着回头,继续道:“你想让我彻底死心。”
黎静静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可多少也能从他的话里听出点意思来。
他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那么简单,是有人故意把他引来到这里看到这一幕。
而这个人,除了邢司翰,她想不到其他任何人。
不过这样也好,好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她没有回头,只浅浅的笑着,说:“你明白最好,现在他连婚约都取消了,我想你应该也没什么借口再来劝我。”
莫晋源看着她背脊上那个明显的痕迹,略略有些失神,愣了许久,才自嘲的笑了起来,“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我本以为……”
话到这里,他自然止住,摇了摇头,说:“算了,就当是我自作多情。”
黎静静吸了口气,没有回头,“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
话音落下,她便昂往前走,很快就消失在走廊尽头。
莫晋源有些失神,良久才回过神来,他没再回宴厅。直接离开了酒店,他前脚刚走,黎萱一后脚就从安全楼道里钻了出来,紧跟着在他身后。
莫晋源去了酒吧,一路上他都没有现,后连有辆车紧跟着他。
他进酒吧,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微醺,黎萱一才走过去,坐在了他都身侧,一下拦住了她喝酒的动作,说:“你已经喝了很多了,别在喝了。”
莫晋源侧目看了她一眼。见着黎萱一,眉头不由蹙的更紧,“是你。”
“有个朋友跟我约在这里,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你不会是因为我姐,才这样的吧?”
莫晋源哼笑了一声,挣脱开她的手,继续倒酒,一口饮尽,这样闷头喝酒最伤身。
“你这又何必,我姐既然能攀上邢司翰这棵大树,她就不可能轻易放手!就像以前,她攀上傅家一样。”
他眉头皱的更紧,一言不,只自顾自的喝酒。
她继续说:“其实你也挺好的,可跟邢司翰比,到底还是差一些,你看她都有本事让邢司翰订不成婚,又怎么可能退而求其次,跟你在一起。我姐找男人,从来不在乎感情,只在乎利益。其实这样也好,你免得被她所伤。”
“其实我也喜欢邢司翰,只是……只是我吃了一次亏,就不敢再跟姐姐抢男人了。”她低着头,满脸委屈。
莫晋源侧头看了她一眼,眉梢一挑,“怎么?她对你做什么了?”
“她差一点毁了我的脸。向来,抢她东西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现在她仗着邢司翰这棵大树,就更是为所欲为,家里人都要让她三分,连爸爸都要听她的指示做事。”
“是吗?”他看着她,淡淡的问。
“是啊,她就喜欢所有人围着她转,从小就知道攀高枝,勾搭男人,听说她十三岁就跟男人睡觉了。也是的,她从小就长得很好看,多少男孩子都追在她后面跑。”
他眯了眼睛,他虽然有些醉了,但神志尚清。还不至于迷糊到是非不分的地步。
“你们是亲姐妹?”
“不是。我听我妈说,她不知道是她妈在外面跟谁生的野种。她出生之后,没过几年,她妈就上吊自杀了。”黎萱一低叹了口气,说:“其实她也挺可怜的。”
莫晋源笑,“我只知道,她从来不会故意去报复一个人。说到毁容,你这脸看起来倒是白里透红。反倒是她,那块疤痕那么明显,丑陋,那才叫毁容吧。”
黎萱一愣了愣,笑了起来,“你真的很喜欢我姐,可你才认识她多久,我又认识她多久?我知道你们当初是同学,可后来她转学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她怀孕了,那时候她才多大?所以在家里窝了一年,才又换了个地方重上学。”
“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不过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应该等到了解她的全部之后,再说喜不喜欢,就怕像之前那样,都要结婚了,结果知道她以前的事儿,在结婚当天悔婚。男人,一般都受不了女人有这样的过去。你说你受得了吗?”黎萱一拿了一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浅浅的抿了一口。
要说惊讶也不算特别惊讶,当初她忽然离开,一定有不可说的隐情。
可真的知道真相,心里多少有点难以接受。
当年那个在他心里那样干净刚毅的女孩子,竟然经历了这样的过往。
难怪她在他面前总是退缩,希望可以让一切停留在当年,她许是想让他只记得她最好的时候。
莫晋源突然笑了起来,没有任何缘由,就这么笑了起来,毫无预兆。
黎萱一顿了顿,莫晋源放下手里的酒杯,转头对黎萱一笑了笑。说:“谢谢你。”
“什么?”
他突然站了起来,“我对你没兴,所以不用在我身上花费太多的精力,先走了。”
说完,他就自顾自的离开了,没有丝毫停留,独留黎萱一一个人,坐在那里,好一会回不过神来,压根不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