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静静独自一人坐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余光时不时的往病房门口瞥上一眼。心思完全没在电视节目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暮色将至,在黎静静以为希望渺茫的时候,邢司翰和邵启越一同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她立刻端正坐好,脸上瞬间挂上淡淡的笑,十分友好的同邵启越打了个招呼。
邵启越则礼貌的报以一笑,问:“感觉怎么样?”
“我很好,我听护士说,我现在的情况,已经可以出院了。”她一边说,一边用余光往邢司翰的方向瞄一眼。
他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并在沙上坐了下来,全程没有看她一眼。
邵启越点了点头,“那么你告诉我你的家庭住址,或者你家人的联系方式,我好安排你出院。”
黎静静看了邵启越一眼,又转头看向了坐在沙上的邢司翰,然后抬手指了指他,说:“他就是我的家人。”
邢司翰虽没有看她,但也知道她嘴里的那个‘他’是谁,他侧过头,对上了她的目光,微微一笑,反问:“家人?我是你的谁?”
黎静静舔了舔干的唇,认真的说道:“我不知道,但我只记得你,那你一定是我最亲近的人。”
邢司翰挑了眉梢,看她那认真的模样,觉得十分有,“最亲近的人?有多亲近?亲近到没有距离?”
对于他的调侃,黎静静一时语塞,转头看向了邵启越,一副的茫然无助的样子,真当是楚楚可怜。
邵启越就吃女人这一套,心肠软的很,黎静静这一个眼神,他就立刻转了枪头,“小六!你怎么能对一个病人说这种话?她这明显是失忆了,现在就记得你一个人,你撞了她,把她变成现在这样,你就该对她负责到底。”
邢司翰真是哭笑不得,这人刚进来之前,还说什么要当一回照妖镜,是人是鬼,他保准给他测的清清楚楚。结果人家只一个眼神,他就叛变了,还真是毫无原则可言。
邢司翰瞪视了他一眼,邵启越不但没有幡然醒悟,反倒还来劲了,“你瞪什么瞪,虽然我们是朋友是兄弟,可医者父母心,先我必须为我的病人考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身后仿佛长出了一对着光的天使翅膀,神圣的,带着光环的。
黎静静强忍住笑意,心想,这真是强助攻!
邢司翰低咳了两声,并用眼神暗示他此时此刻应该站在谁那边。然而,不知道这人是鬼迷了心窍还是怎么,全然不理会他的暗示,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在她没恢复记忆之前,你必须照顾她,直到她恢复记忆为止。这是你的义务,也是你该负的责任。”
“你可别指望着,把这烂摊子甩给我啊。”这句话他没有讲出声,只背对着黎静静,对着邢司翰做了个口型。
话音落下,房间里有片刻的安静。
这种时候,黎静静很识的低下头,盘着腿,静静的坐在床上,像一只等待着被主人带回家的宠物,乖巧的不行。
半晌,邢司翰才收回视线,缓缓的站了起来,冲着邵启越摆了摆手,说:“行,你先出去,我跟她单独聊几句。聊的好了,我就带她回去。”
邵启越挑了挑眉,余光瞥了一眼坐在床上依旧岿然不动的人儿,想了想,还是不蹚浑水了。点了点头,说:“行,你们聊,好好的聊。”
‘好好’两个字,他咬的极重,似是有什么深沉的含义。
出去之前,他还是将邢司翰拉到了病房门口,一本正经,小声的强调,“这里是医院,有些事情克制点,别让我丢面子。”
片刻,他又补了一句,“我叫个人在门口给你守着,你动静小点。”
说完,他捶了一下他的胸,看了他一眼,一脸淫笑的出去了。
邢司翰没辩解,也懒得辩解,说不定,还真会生什么不是。
啪嗒一声,房门轻轻的关上。
这一声,落在黎静静的心上,不由紧张了起来。
她的手指不自觉的蹭着床单,眼睛溜溜转着,直到邢司翰走近,她才停止,然后抬头,对着他微笑,明知故问,“原来我们以前不认识的吗?”
邢司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两人对视片刻,他唇角微的一挑,露出一抹坏笑,下一秒,他忽的弯身,整个人凑了过去,双手抵在了她身体两侧,将她整个人圈在身下。
黎静静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点,双腿并拢,屈膝,落手,手指不小心搭在他的手指上,她立刻移开。看了他一眼,便低垂了眼帘,略有些娇羞,却也不完全抗拒,小声的说:“你要干什么?”
邢司翰缓缓靠近,在她耳侧的位置停住,侧头,唇与她的耳垂,相距一厘米,轻声问:“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啊?!”她的声音微颤。
他似乎又凑近了一点,她几乎能感觉到那双唇的温度,他说:“告诉我,是哪种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