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伯脸上露出悲愤之色,咬牙切齿道:“陛下,任平生他不仅将臣的儿子殴打至内损吐血,还废了臣儿子的四肢以及气海,臣的儿子虽不能说是天赋异禀,可在武道一途上也有些天赋。
他前几日还曾同臣说,将来有朝一日踏入六品,必将南下与妖族厮杀,为朝廷征战,如今因为任平生,一切都化为乌有。
臣以为,对任平生这样的恶徒,应当重罚,以儆效尤!”
“安平伯所言有理。”
昭武帝微微颔:“再多笞二十。”
安平伯闻言,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昭武帝眸中却是闪过一道寒光,冷冷道:“诸位卿家一大清早来乾清宫门口跪着,无非就是想让朕秉公处置任平生,不因为他爹替我大周镇守国门,便对他有所偏坦。
如今朕听了你们的,不仅没有动用八议,秉公处置,还从重处罚,诸位卿家难道还有不满?”
话音落下。
除了安平伯之外的官吏。
无论是身穿绯袍的公卿,还是其余人,在短暂的犹豫后,齐齐行礼:“陛下圣明!”
他们中绝大部分是坚定的削藩派,和镇北王有仇。
一小部分是听说了昨日的事情,对皇帝只是申饬任平生感到不满。
来到宫中,想向陛下施压,处罚任平生。
原以为过程会很艰难。
没想到,还没怎么闹腾,陛下立刻就召见了任平生,依照律法处罚的同时,还加了二十笞。
事已至此,他们除了高呼圣明,还有什么好说的?
至于安平伯。
虽然对这个结果有所不满,但大势已定,也无可奈何。
依照规矩,犯罪的是八品武夫,就该由八品武夫行刑。
笞一百,足够让任平生伤筋动骨,在床榻上躺两三个月。
沉默几秒。
他也行了一礼,表达了认同。
昭武帝见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道:“既然诸位卿家对此没有异议,那李一帆也依照此条律法处置。”
话音落下。
整个乾清宫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只是想让陛下处置镇北王世子,跟安平伯子李一帆有什么关系?
正茫然呢。
又听昭武帝道:“崔宇,你将这两日收到的跟李一帆相关的检举给诸位卿家念一遍。”
“臣遵旨!”
锦衣卫指挥使崔宇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表情无喜无悲,冷冷的道:“安平伯子李一帆五月初三于听风阁,打伤一名女子,致其血从耳目中出,五月初七于洒金街。。。。。。”
一桩桩,一件件。
时间,地点,事件,清清楚楚,证据确凿。
且都是最近一两个月生的事。
崔宇每念一句。
安平伯身子就颤抖一下。
官吏们心中也都是升起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天地间似乎只剩下崔宇不含有任何感情的声音,无比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
崔宇停了下来。
安平伯的官袍已经被汗水浸湿。
昭武帝略显沧桑的脸庞,浮现淡淡的笑意,环顾一周,目光最终定格在刑部侍郎袁国经的身上,缓缓开口:“袁卿家,你来说说,他犯了何罪,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