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见状,大吃一惊,赶紧凑上来追问道:“静君,你这是怎么了?”
宁静君此刻不停地作呕,难受之极,哪里还顾得上回她的话,车厢内的唐心妍闻得这方动静也不由得抬头望着她的后背,神色甚是复杂。
一个慌乱之下,殷雪也迅地探头出去,大声唤道:“大哥,大哥---。”
骑着马匹走在前方的男人闻言回过头,见到那个伸出车厢外呕吐的女子,不由得皱了皱眉毛,随即---他向前扬了扬手,随着他这个轻微的动作,整支马队肃然地停了下来。
静君正吐得七晕八素的,根本就没法留意到周围生的变化,就连马车停了下来也没胡觉察到。
吐了一会,到了最后,胸腹内感觉翻滚着,想吐却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让她非常的难受,她那伏在窗台的柔弱的身躯随之微微地颤抖着----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黑影从身后笼罩上来---
手足无措的殷雪抬头见她的兄长不知何时站身后,不由得大松一口气,并赶紧退到一旁给他让出一条通道来。
殷臣面无表情地走上前,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拍打在那个依旧在干呕的女人的后背。
良久,宁静君终于停止了呕吐,无力地喘息着。
男人毫不避讳地伸手往她的后脖颈处一摸,不出所料摸到的是一阵的冰冷;宁静君无力地将探出外头的头颅收了回来,只觉得身子一阵的冷,朦胧间感觉到身后的胸膛无比的温暖,竟就不由自己地往那个厚实的胸膛依偎了过去,男人顺手揽过她的腰。
坐在车厢一角的唐心妍默默地注视着这方,见到男人这轻微的动作,她的眼底闪过一丝不知明的情绪。良久,但见她一咬牙,将头别向另一边。
宁静君闭上双目紧紧地瑟缩在那个温暖的热源处,好一会儿,才感觉到像是活了过来,她茫然地睁开双眸,这才惊觉自己竟窝在那个男人的胸膛,两人此刻的紧紧相贴,竟无比的亲昵,这个认知让她的身子不由得僵直。
这个男人的胸膛虽然温暖,但对她来说却别具威胁。但见她那苍白的脸顿时变得相当的难看,她轻轻地动了动臀部,试图不动声色地与这个危险的男人拉开一段距离,谁知她一动,就立即感觉腰身被男人粗壮的手臂环腰箍着,让她动弹不得半分。
她抬头望着他,喃喃地说道:“放开我---。”
男人闻言,一言不地松开手。
得到了自由,静君迅往后退,最大限度地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男人沉着脸,望了殷雪一眼,说道:“殷雪,水。”
殷雪会过意来,迅将一壶水递了过去,男人接过水壶,递到她的面前,冷冷地说道:“漱一漱口,臭死了。”
静君也觉得口腔处苦涩得难受,赶紧打开水壶的软塞,含上一口清水,漱了漱,张目四望,在这个封闭的车厢内,却不知该将口中的水往哪儿吐去。
含着水的脸腮胀胀的,也说不上话,在男人淡然的注视之下,她不由得觉得一阵困窘。
男人皱着眉,沉默地给她掀开垂帘。
口中的气味熏得她难受,她再也顾不上形象,赶紧凑上去,将水往窗台外吐了出去,然后再含上一口,再吐、---如此反反复复---直到口中半点异味都没有方休。
骤然间,一只厚实的手突然从她后脖的衣领探入她的后背,感受到与自己的肌肤接触到的掌心,她的自己不由得一抖,整个身子瞬间如刺猬一般僵硬。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来轻薄自己?
她铁青着脸转过头来,还来不及作,那只手就识地移了开去,她一脸戒备地瞪着他。
男人却丝毫不在意地从一旁拿过一条手帕来,他以为他要递给自己的,谁知他竟撩起她的衣领欲往里头探进去。
她一惊,迅用手肘压住将衣裳压得死紧,并抖着唇说道:“我自己能擦。”
男人冷冷地将手中的手帕递给她,她接了过来,然而这个男人却直勾勾地望着她,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她一个黄花闺女,哪里好意思在一个陌生的男子眼前拭擦自己的身子,这种不知礼仪廉耻的行径她宁静君实在做不出来。
然而方才出了一身的冷汗,此刻前胸后背都感觉湿湿漉漉非常确难受。她紧紧攥着手中的方巾,抬头仰视着对方的脸,说道:“你不出去吗?”
岂料眼前的男人却戏谑一笑,随即厚脸皮地冲着她说道:“我是你的夫君。”
他用那依旧冷傲的神态说着这久揍的话,来宣告他男人的权利。
望着他那一副令人讨厌的嘴脸,一咬牙,她背过身去,迅地擦了一下身子,再回头不示弱地直瞪着他,眼底有挑战他权威的意味。
一旁的殷雪觉得甚为好玩地望着她的兄长以及这个刚进门的嫂子,丝毫没有留意到她身后的唐心妍也一言不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脸色却渐渐地白。
男人轻轻一笑,转身下了车厢,只听得外头他一声令下,马车又继续往前驶去。
静君这才松了一口气,殷雪凑上来关心地追问道:“静君,你感觉好点了吧?”
静君点点头,面无血色的脸冲着她无力地一笑,轻声说道:“吐完后,就没那么难受了。”
“嗯!那就好,方才你那脸色几乎绿了,当真吓死我,你肯定是很少出远门才会这样的。我和心妍经常外出,做马车坐都习惯了,路再颠也能没事。”
静君点点头,说道:“嗯,这还是我第一次出汝州呢。”说到这,她的神色不由得显得几分的落寞。
殷雪不停地抱怨着道:“唉,这段路也实在太烂了,你再熬一会吧,过了这一段路,就好了。”
静君无言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