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一把细小的声音回答着她道,随即以甚为不屑的口吻继续说道:“都不知道嫁过来的是个怎么样的女人,竟然那般的没教养,婚之夜就这么倒头就睡,连红头巾都径自掀开来。”
“那大东家看到时是什么表情?”
“这—这个我不太清楚,我有点怕大东家,所以不太敢看他的脸,不过昨天大东家只在里头呆了一会,就一声不吭地离开了,不过肯定是不大高兴了。”
“那是,任谁看到自己婚的妻子这般不庄重的模样都高兴不起来。”
“这个女人,就等着受冷落吧---。”
两人的话在静君耳边回旋,她的身子不由得凝住了,她们口中的大东家恐怕就是那个男人了---
他---昨夜有来过?自己竟然丝毫不觉察,是睡得太沉了吗?
但闻得二人继续说道:“我看这位夫人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看她那些嫁妆,寒酸得很。”
“是啊,大户人家的千金都带着陪嫁丫环出嫁,她倒挺特别的,竟然带着一个老嬷子嫁过来。”这人的一段话引起几人一阵笑。
静君苍白着脸站在里头听着她们的讨论声,却是不吱声。
但闻得一人继续说道:“这门婚事也不是咱们大东家愿意的,我听说啊,这个女人落了水,差点淹死了,是我们大东家好心将人给救了起来,但这个女人就这样死皮赖脸地说大东家毁了她的名节,硬是要嫁过来!”
“她是不是看中了咱们大东家有财有势啊?”
“谁说不是呢!”
听门外的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自己高谈宽论;静君的内心当真是百感交集,最终,她一咬牙,一把推开了房门。
站在门外的三个丫环怎么也料不到她会如此突然出现,都吃惊地望了过来,见她凛然地站在门槛内望着她们,都心虚地低下头冲着她怯怯地冲着她复了复身,招呼着道:“夫人!”
静君淡淡地望着她们,良久才说道:“我要洗脸,麻烦给我打盆水来好吗?”
“是!”站在三人中央的一个丫环赶紧应了她一声,显然她就是昨天一直守在门外的人了。
静君随即一言不地将门给重合上,三人见状,这才大松一口气,心虚地对望了一眼后,赶紧作鸟兽散开了。
没多久,那名丫环给她打了盆清水来,对于方才自己在背后说人坏话被逮了个正着,令她觉得理亏,于是态度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战战兢兢。
宁静君沉默地洗着脸,站在她身后的丫环怯怯地望着她,良久才鼓起勇气对着她说道:“夫---夫人,奴婢叫红纯,以后有什么需要您找奴婢就行了。”
她见静君继续不一言,不由得又多加了一句:“方---方才,对不起---!”
宁静君将湿了水的手帕拧了拧,放在一旁,再抬起脸时,已经恢复一脸的清雅,但闻得她说道:“那日后我就唤你小纯?”
红纯怯怯地抬头望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安然,并没有生气的模样,不由得一楞,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赶紧说道:“是的,夫人日后唤我小纯就行了!”
“小纯,你知道我奶娘现在在哪里吗?”
“她被安排与我们住在一起。”
“那麻烦你去将她请过来这里,可以吗?”
“夫人,我先给你装扮上再去她吧。”红纯的态度变得积极起来,她对于方才自己失礼的行径而感到抱歉,也对于她非但没有责骂自己,而且还如此客套的口吻而感到惭愧,不知不觉得与她说话的口吻也带着几分的敬意。
“我自己来就行了,我奶娘,就麻烦你了。”
“嗯,好!”红纯看了她一眼后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静君这才有心意打量这个房,这个房间并不小,有外室有内室,外室有桌有椅,而内室内床有柜,还有一个大屏风。
外室内室的装饰也都相当的精致,一个造型很特别的木架上摆放着几件古玩,每个角落都摆放着一盆兰花点缀,是她喜欢的清雅环境。
两排大衣柜排列在床榻的右方,她走过去,将柜门一拉,不由得大吃一惊,这衣柜里头竟挂满了数之不尽的绫罗绸缎,五颜六色,应有尽有。
衣柜的下放还排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饰盒,随意打开一个,满目的金银珠宝。
静郡不由得凄然一笑,果然是一个大富大贵的人家,只不过是娶个妾室,竟然也如此的大手,怪不得她的兄长迫不及待地要将自己给嫁过来。
她伸出手从饰盒内挑起一条晶莹剔透的珠链,望着这一串东西,她不由得主地笑,这笑容带着一丝的惨烈,这笑容既是无耐也是认命!
从衣柜内挑来一件色彩鲜艳的罗裙穿上身,坐在铜镜前,又一层厚厚的胭脂扑在脸上,红唇艳抹之下再给自己盘上一个高高的流云髻,头上挂上许多金光闪闪的饰物。
珠项链,金锁、挂上耳坠、戴上玉镯。
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望着镜子内的那个一身珠光宝气的女人移不开双眸。
眼前的女人是多么的娇丰,这妖里妖气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宁静君的气质,她笑了---这一身的装扮让她感到宽心,这一切都是她对自己的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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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走了进来,看到她这副模样的时候不由得大吃一惊,目惊口呆地说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奶娘,我这样子还可以吧?”她冲着奶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