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琛推开破木门走了进去,里头除了一张缺了角的旧木桌外,连一张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屋中央铺着一些干草,娘亲此刻正躲在那上面睡得深、睡得沉。
门前的那口井已经是废井,宁琛的拿起旁边一个变了形的锅盖,匆匆到外面寻水去---
将唯一的大锅在外面堆起一个小灶子,将药片倒进锅内,混着清水,他开始往锅底垒上柴火。
可这锅毕竟不同药煲,烧了没多久,闻到一阵的焦味,然而他不懂,依然不停的往里灶里头加木柴,没多久就听到一阵阵“滋滋”的声音,他掀开锅盖一看,锅内哪里还有水?早就变成一锅的干药渣了。
望着锅底那乱七八糟的黑色药渣,宁琛急得眼睛通红。
没办法---他唯有重往锅内注上水,重烧上一回。
小心翼翼的端起药汤,他轻轻的推醒睡在草堆上的人,喂着她一口一口的吃着药。
静君睁起沉重的眼脸望着儿子,她都不知自己刚刚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过去?昏昏沉沉地就着碗口将一碗的苦药水喝了进肚,不久又昏睡了过去。
宁琛看着娘亲睡了过去,他为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渣,罔然的望着四周。
他与娘在这儿已经住了两天了,两个人刚找到这个地方,娘就病倒了,整日的昏睡,丝毫没有精神。
看着娘这样子,他害怕之极,为了让娘亲变回以前那个模样,他费尽了心思为娘亲抓来药,无论如何也要医好娘的病。
娘亲已经喝了药汤了,但他依旧不放心,蹲坐在她身旁,时刻守住她,焦急地等候她再次醒来。
他将那药渣子来来回回的煮了数回,让娘喝下去,直到那药汤都呈水清色了;期间他又冷又饿又害怕饿着了娘亲,于是在附近摘了些野菜来混着那些白米,煮了碗浠粥两人裹服。
娘亲的病虽然不见有多大的起色,不过却能自己醒上几回,还能唤他的名字,可见这药汤是有效的。
但现在药汤都已经淡如水了,他思量着再到药材铺弄一包回来。
然而药铺内的伙计好象早有戒心,他踏进去没多久,就被赶了出来;再寻一间,还是那般。
宁琛很是沮丧和无耐,却又不甘心就此回去,于是在街上茫然的游荡着。
走过一个烧饼小摊,闻着那香气,他不由得肚子打着滚,不由得往那烧饼上多看了几眼。突然---与迎面走过来的人撞了个正着,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对不起---”宁琛一边道歉一边抬头来,被他撞倒在地的是一个年龄大不了他多少的哥哥,这---皆不是吸引到他注意的重点,最惹他注目的是这个哥哥的怀中揣着三个白花花的银锭子。
那人见到他渴望的眼神,知道钱财不露白的道理,于是慌忙将银子收回兜内,并张嘴骂道:“望什么望,小心我将你的眼珠子给抠出来。”狠狠的盯了宁琛一眼,爬起来拍拍屁股就走开了。
宁琛坐在地上,望着他越走越远,转头看着他走出来的地方,是个很大很漂亮的店铺,高挂的牌匾只写了一个字,这个字他也认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