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虽然挺遥远的,不过还是相当的好认,来时锣鼓喧天、走时寂静无声。
宴席菜色相当的吸引,静君依然只吃了个几分饱,最近她吃进肚内的东西不知为何多数都会呕吐出来,肚子越是饱,吐的时候就越是痛苦。所以即使再香溢的佳肴,她也没敢多吃,浅尝即止。
走至一处神坛,应该是附近居民为祈福而建的,神坛上虽然长了不少的青苔,可依然插满的香火烧剩下的红木子,神坛旁长着一棵高大的树木,不知为什么,几乎所有这些民间的神坛都有意无意的建在树木底下。
想起儿时,一个家奴就是在神坛旁的树枝上上吊,年小的她好奇的跟着大人们去看,那尸身就在枝底下晃悠,那景象依然无比的清晰
她顿感身体一阵恶寒,这时夜幕将近,小路阴郁无比,附近又了无人烟,她加快脚步远远的将那神坛抛之身后。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少的胆小和无意义的表现后,她慢慢的将脚步停了下来,但身上的恶寒之感依然如故,渐渐由背脊扩散到全身,恶寒夹带着郁积,顿时胸时一口气提不上来。
她左手抚胸,这是要呕吐的前兆,然而这一次却来得比之前更加剧烈和凶猛。她无力的蹲下身子,果然,一阵难受过后就是一阵狂吐。吐得她那个天翻地覆,直到似乎将内脏都抽空了似的,才缓过气来。
好一会儿,眉目才清明过来,衣裳已然被冷汗湿透。呕吐来得太突然,都来不及有任何思绪就吐了,吐在了路中央。
她走到了边,捧起细细的沙粒打算将吐秽物掩盖,免得恶心了过路的人。一掌沙刚淋上去,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吐秽物上竟然带着一滩的血水。
她——咯血了。
好不容易一路熬回了家,四肢倦怠无力且不停的盗汗,一沾大床,她就和衣躺了上去。
“娘,你怎么了?”宁琛见她行为异于往常,靠在她身旁担忧看着她。
“没事,娘走路走累了,休息一下,娘给你带了好吃的在外面桌上,你自己热一下吃了吧。”
“嗯!”小孩子果然好哄,一听到有吃的,他就蹦达着走出去了。
静君紧闭上了双目,昏昏沉沉间进入了梦乡。
梦里总是恶梦连连,一会似是在太阳底下烤,一会又如掉进冰窟,极度的难受;挣扎间突然睁开眼睛,已经是日当中天了。
一双大大的黑瞳近在眼前几寸:“娘你终于醒了。”传来孩子软软的十分好听的声音。
静君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稚嫩脸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琛儿,娘睡过头了,很晚了吧?”
“晌午了。”宁琛担忧的看着他娘亲的脸,平时都是被娘叫起床的,谁知今日自己醒来后,那一向都起大早的人却依然在睡,想起昨天一回来就往休息的娘亲,他关心地问道:
“娘你有哪不舒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