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宋窕窘迫地摸摸鼻子。
但这种话她不可能跟梁城越说,也不指望梁城越能懂。
又听苏裳说了些有关她那位婆母的话,宋窕也来不及想别的,只能柔声安慰,毕竟至少至少。那位罗少尉的心里就有她的。
苏裳这次是陪着她婆母来的,看着时间差不多就先走了。
而宋窕,则是小步回到後院那边,那棵红枫树下。
梁城越没有如她所想的站在原处,那棵巨大的枫树下此时空落落的,只有拱门前侧一个小师傅在扫落叶。
她看了眼鹿耳,後者马上会意:「小师傅,刚刚还在这里的那位公子呢?」
小师傅茫然地扫视一圈,下巴指向里面:「他刚刚还在的啊。」
宋窕有些急了。
刚说要去找他,但一转头,却是结结实实撞进了男人怀里。
梁城越哭笑不得:「怎麽这麽急,连路都不看。」
揉着发痛的鼻头,宋窕哭唧唧地说:「明明是你。」
小姑娘又眼窝泛红,但男人显然已经很有经验了,不急不慢地拿出刚刚跑去买的核桃酥。
甜腻香气充斥鼻尖,欲落不落的泪珠早就没了形状,波光粼粼的清眸盯着那一小包松不开。
宋窕不是贪吃的性子,但刚刚受了委屈,就想吃点甜的,再听两句好话。
她这麽想,也这麽说了。
「好话啊,我想想。」
梁城越认真地琢磨了会儿,嘴角带着勾人的笑,指尖去抚发她发红的琼鼻,笑貌俊逸:「不如我待会带阿窕去蕴彩阁选首饰?」
若按以往,宋窕肯定是会乐呵呵地应下来,但这次他说完,小狐狸的表情分毫未变。
甚至,好像还多了那麽一点点的嫌弃。
果然,她叹了口气,很认真地说:「幸亏国公看上的是我这麽肤浅的人,要不然肯定得说你不解风情。」
「……」哪有说自己肤浅的。
但聪明如他,还是抓到了重点:「所以这个方式,阿窕还是可以接受的吧?」
小狐狸习惯性地扯住他袖口,还晃了两下,像个落寞的孩童:「首饰可以有,但好听的话也得有啊。」
少女微微俯首,气若兰兮,声音不大,就跟有一根小羽毛在不停歇地撩拨他的心,虽装作不经意但实则悉心把握,尺度分毫不差。
梁城越心里一紧。
果然早该知道的,面对她,他向来没有招架之力。
「那阿窕想听什麽?」
「就,中秋那夜你说的话,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他当什麽呢。
那句话说多少次也无碍的啊。
「娶汝为妻,乃心之所念。」
小姑娘终於高兴了。
但某人似乎尝到了甜头,开始喋喋不休没完没了。
这次,轮到宋窕面红耳赤吵着让他快停下。
面颊燥热沸腾,那些话根本就不能细想,宋窕垂着小脸,气得不愿意看他,嘟囔一声:「登徒子真没骂错。」
梁城越倒是笑得坦然自若,毕竟那些话他还是可以收敛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