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双胞胎姊妹两人打扮是一模一样,眉目也极其相似,但看气质还能一下子分辨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低眉顺眼一脸恬静的是姐姐高崎月,而眼角吊起来,乍看之下眼神有点凶恶的是妹妹高崎杏。
因为有前一天宇智波鸣在店里表现出的大师级的刀功,高崎月在经过他的同意之后,就决定恢复刺身的供应,也进了几尾活鱼。
那个叫做长谷川的秃顶大叔是第一个进来的,在昨天和钓鱼佬的争夺中,他只来得及抢下几片刺身,还没有过足瘾。
“年轻的大将小哥,给我一份刺身拼盘。”
我可不是大将,而是兼职打工的,不过这话宇智波鸣并没有说出来,点了点头,手脚麻利的收拾起一条鲜鱼,高崎杏在一旁给他打下手,准备作为垫纸的紫苏和萝卜纸还有雕花。
很快,一盘刺身就送了上来,长谷川大叔拿起筷子连吃两片,然后再蘸着辣根酱吃了两片,赞不绝口的道:
“大将小哥这刀功真的是没话说,入口即化,还保持着刺身的弹性,和我以前在刺身名人的云鲷坊吃的,简直不相上下。”
最重要的还是便宜,只用不到四分之一的价钱,就能品尝到刺身名人级的刀功,真的是太赚了。
一想到这个,长谷川大叔也大方起来了:
“普通的清酒搭配这样的刺身太可惜了,高崎家的小妹,开一瓶纯米吟酿而今,先来上一合,剩下的寄放在柜台。”
宇智波鸣清理着刀具,手上的菜刀在手上耍起来刀花,男孩子对玩弄凶器的兴趣是刻印在基因里的,对制作刺身这份兼职,宇智波鸣不仅不觉得枯燥,反而饶有兴致,游刃有余。
“怎么,想学吗?”
宇智波鸣笑着对高崎杏说道,他早就现,在制作刺身的时候,高崎杏一直在旁偷瞄,一副想看又不好意思看的样子。
高崎杏两颊飞起红晕,低着头,声如蚊呐期期艾艾的说:“可以吗?”
宇智波鸣从田中光那里了解到,高崎姊妹比他还小三个月呢,小小年纪就能分担家庭的担子,真的是很不容易,对于年龄比他小的女孩子,宇智波鸣还是很宽容的。
在信息大爆炸的二十一世界,很多知名料理人为了吸引人气都会在网络上制作视频,但是通过视频观摩,肯定比不上在现场进行手把手教学。
“当然可以了!”
宇智波鸣没有敝帚自珍的意思,他也不打算在高崎居酒屋长久的干下去,自然也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随手指点几句也只是举手之劳。
反正这些刀功都是用写轮眼复制而来,什么所谓的刺身仙人、寿司仙人,磨练多年的刀功,只要被他扫上一眼就姓宇智波了。
“那我可以叫你师傅吗?”高崎杏惊喜的抬起头,两腮染着红霞,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眼睫毛微微轻颤,像是怕被宇智波鸣拒绝一样。
高崎杏要是不像之前那样,气鼓鼓的和姐姐赌气,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还是相当可爱的。
“随便你吧。”
居酒屋的生意比昨天稍好一点,但也好不到哪去,到了九点半之后就没什么客人,只能打烊了。
放下居酒屋的门帘,表示不再接客,宇智波鸣和高崎姐妹正在打扫居酒屋,这时候,走进来一个穿着灰色僧袍的年轻和尚。
“两位女施主,晚上好!”
高崎月正在柜台清点今天的账目,就看见一个相貌清秀,皮肤白净,头皮剃得露出青茬的年轻和尚走了进来。
“这位坊主,我们已经打烊了。”
“小僧并不是来用饭的。”年轻和尚稽了一个佛礼,笑不露齿的道。
高崎月从收银台拿起一张千円钞票,犹豫了一下,又拿起一张,在手心里卷了起来,然后从柜台小步的走到年轻和尚面前,双手合十敬了一礼,然后双手递上钞票。
年轻和尚摆了摆手,表示拒绝,然后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册子。
“小僧不是来化缘的,只是感觉两位女施主,与我佛有缘,请允许小僧介绍一下正信会,还有我们供奉的双身佛。”
高崎杏回过头和妹妹面面相觑,脸色都有些古怪。
竟然是来传教的,而且看起来还是新兴宗教。
曰本是多信仰的宗教大国,据文化厅宗教调查报告显示,曰本的信教人数甚至比人口总数还多出一半。
也就是说,很多人是同时拥有多个信仰的,也就是泛信论。
这并不奇怪,高崎居酒屋在店内就供奉有祈求财运的荷稻神神龛,但在二楼也有祭奠亡母的佛龛。
除了传统的神道教信仰和佛教八大宗之外,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所谓的新兴宗教。
依托于宽松的宗教令,战后涌现出一大堆新兴宗教,龙蛇混杂,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根本就是邪教,除了借机骗财骗色之外,甚至还将触手深入了政坛之中。
但无论是刑事警察还是公安警察,都害怕被指摘侵犯宗教自由,对这些新兴宗教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真的搞出什么大事就装作无事生,真搞出大事来,那他们也只能……
只能土下座辞职道歉了!
“双身佛,乃是天地万物的造物主,一佛双身,善身和恶身二者相互斗争,纠缠不休。而在这一代,末法时代已然到来,恶身将要毁灭世界,而善身化身成人,也就是我们正信会的教主,教主来到世上就是为了从恶身手上拯救世人!”年轻和尚已经开口滔滔不绝的介绍起了教义。
“那个,很抱歉,我家是信仰净土真宗的。”高崎月声音很小声很轻柔,但也能听出坚定的拒绝。
“那种泥塑雕像都是邪魔外道,我们教主是有真正神通法力的凡者,更是救世主!我们正信会在东京有设有修道场……”
年轻和尚的话还没有说完,高崎杏就怒气冲冲的拿着单刃厨刀冲了出来。
“快滚!我家才不会信什么新宗教,你再不走的话,我就要叫警员了。”
看着那把寒光四射的尖刀,年轻和尚很识趣的没有再纠缠不休,立马把手上的小册子放在桌上,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