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新鲜的鲷鱼,哪里有卖,从东京湾一出水,我就驱车赶到这里,不然哪里会这么活蹦乱跳。”钓鱼佬一脸得意的说道。
“确实,这么新鲜的鲷鱼,做成刺身一定很好吃!”秃顶大叔看着红色大鱼,口水都快流下来。
“可惜,高崎老板不在,这鲷鱼只能带回家给老婆红烧了,真是暴殄天物。”钓鱼佬叹了口气,把鱼丢回水桶里,提着就要离开。
“请等一下,这条鲷鱼能否交给我来处理?”
开口说话的竟然是妹妹高崎杏,她杏目圆睁,表情有点凝重的对钓鱼佬请求道。
“我平常一直在父亲身边学习刀功,分解鱼类,制成刺身也做过好几次。”
钓鱼佬和秃顶大叔面面相觑,钓鱼佬有些怀疑的说道:
“你这么小年纪,又是女生,你能行吗?”
“姐姐做料理的手艺不比高崎老板逊色,也许妹妹的刀功也同样出色呢,大冢你就让人家试一试嘛。”
“长谷川,你这混蛋就是想蹭我的鱼而已!”
最后,在高崎杏的诚恳请求下和秃顶大叔的帮腔下,钓鱼佬终于勉为其难答应让高崎杏来处理。
“杏,你行吗?要不然还是让宇智波同学来吧?”
高崎杏把水桶提到前台之后,高崎月面露担忧之色的小声对妹妹说道。
“我承认小白脸切肉切菜的功夫是很好啦,但刺身可是和那些东西完全不同的,我跟着爸爸学习了那么久,处理一条鱼肯定没问题的!”高崎杏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可是你之前都是给爸爸打下手而已,还没有自己独立制作刺身的经历吧?”
“那又怎么样,看了那么多遍早就会了!”
高崎杏的语气里还是充满倔强,小声嘟囔一句:“我才不会输给姐姐呢。”
就把鲷鱼从水桶里抓出来放在案板上,手里拿起了菜刀。
居酒屋的前台是半开放的,看见店里要做刺身,有些客人就围了上来坐在吧台上围观,和板前寿司一样,观赏厨师制作刺身的过程,也是食客的乐趣所在。
看到有这么多人盯着自己,高崎杏不由得有点紧张,握着刀的手微微有点颤抖。
“不要紧张,高崎杏,想想父亲是怎么做的!你也可以的。”
高崎杏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但事到临头还是莫名的有些心虚,头脑空。
雪上加霜的是,还没等她积蓄够勇气,案板上的大鲷鱼突然挣扎着跃起来,尾巴狠狠的抽在高崎杏的胸口上!
这一尾巴直接把高崎杏抽懵了,头和脸蛋都被水溅湿都顾不上清理,整个身躯都应激反应一样的僵硬了起来。
“小姑娘,你行不行啊?”
“等了那么久还不动刀,不行的话,就别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高崎杏的眼角开始涌起泪花,高崎月心疼的拿着毛巾,擦拭着妹妹身上的水渍,对着客人连连鞠躬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大冢先生,这鱼我们现在处理不了,请您先拿回去吧。”
“高崎同学,等一下,还是我来吧!”
宇智波鸣终于开口说话了,上前一步,淡淡的说道。
看着同样面嫩而且面生的宇智波鸣,钓鱼佬脸上充满怀疑:“小兄弟,你行吗?”
“我的刺身一定能让客人你满意的!”
宇智波鸣面上虽然平淡,但语气中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自信!
没等钓鱼佬回答,宇智波鸣就走到案板前,扫视了前台排列整齐的各项刀具。
不愧是主打刺身的居酒屋,各种分解的刀具一应俱全,而且保养得非常好,刀口的寒光熠熠生辉。
在脑海里飞快的过了一遍视频上看到的刺身名人的手法,宇智波鸣拎起鲷鱼把它砸在案板上砸晕过去。
然后拿起一把尖锥形的出刃,这是日本最常见也是最传统的单刃厨刀,麻利的将鲷鱼开膛破肚,洗刮鳞片。
之后换上更加轻盈好用的‘身卸’,游刃有余的用经典‘三枚卸’,把正反两大片鱼肉沿着鱼骨完整的剃了下来。
最后使用细薄而长的‘柳刃’,将鱼肉切成大小一致、薄如蝉翼的薄片,在事先准备好的餐盘上,层层叠叠的摆放成怒放的牡丹花形状。
新鲜的鱼肉不同于冷冻或冷藏过的,是有活鱼的肌理感,刺身师傅为了保存这种口感,下刀时必须果断,一刀到底。
虽然乍看起来步骤繁琐,但宇智波鸣的动作前后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一样,顾客们还惊艳于他的表演,他就已经完成了刺身。
“鲷鱼刺身,请品尝!”
岛国著名的烹饪流派四条流第四十一代传人四条彦隆有言:“日本料理有一条原则,即其美味不能过材料原来的滋味。”
另一位料理研究家奥村彪生也曾说:“日本料理当体现出材料所具有的真味,尽可能不使用火工。”“日本料理是依仗菜刀的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