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眸看了看外面的天气,没下雨,只是阴沉的厉害,但如果她想走,又岂是一场雨说的算?
她想走吗?薄庭深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不许,不许……
顾逸钦感觉到他情绪不对,微微蹙眉,“出什么事了?”
“她去卫生间去了多久了?”
顾逸钦隐隐知道情况不对,温淡如墨的线条冷毅起来,“大概有二十分钟了……”
二十分钟,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薄庭深一向波澜不惊的眸怒气翻腾,提起脚就往外走。
“到底怎么了?”顾逸钦拉住他。
他回头,“衍衍不见了。”
顾逸钦一顿,立马跟上他,“我靠,她还真准备走?”
印凡云里雾里的,急忙跟上他们,“谁要走?”
“你女神,要跟人私奔。”顾逸钦对慕心黎一直有成见,再加上在场的都是两人的好友,说话一点也不顾及。
印凡脸色一变,“这不可能。”
他和慕心黎认识有四五年了,私交甚好,她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顾逸钦翻白眼,“有什么……”
“闭嘴!”薄庭深沉着一张脸,怒气四溢的向外走去,耳边聒噪的声音让他心烦意乱的。
这女人,她要是敢走他就掐死她……
拐角处,女人明媚的身影撞入他的瞳孔,他脚步一顿。
印凡跟在他的身后,狠狠的瞪了旁边的顾逸钦一眼,看吧!
心黎挑了一下眉,唇角微微扬了扬,眸中被黎勇挑上来的情绪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依旧是往日的明媚和张扬,泛着清冷的流光,却并不让人觉得冷漠。
“结束了吗?”她问,刻意压低的声音隐去了喑哑。
薄庭深周身翻滚的戾气退了下去,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任何端倪,但太过平淡,平淡的让他觉得面前的女人是一幅定格的画,惊艳动人,安然美好。
随后而出的黎勇从她身旁过去,小心翼翼的瞥了薄庭深一眼之后快离开。
薄庭深在确定她没事之后,眉心蹙得更紧,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她在这里,那带走衍衍的女人是谁?
“衍衍他……”他眉尖动了两下。
心黎明艳的眸挑了挑,等着他下面的话。
“衍衍不见了。”
蓦地,心黎心脏一缩,脚下的高跟鞋有些不稳,身体向一旁倒去。
薄庭深眼疾手快,立马扶住她。
她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离了一般,只有依附在身旁的男人身上才能站稳,“回家。”
……
车上,薄庭深不停的打着电话,心黎坐在一边一言不,脸色苍白,嘴唇也被她咬出了血。
薄庭深沉着眉,伸手去握她的手,掌心触手可及是一片冰凉。心黎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将他的手甩开了。
薄庭深眉心蹙了蹙,知道她心里有气,“不会有事的……”
衍衍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带走,他眸沉沉的,总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
心黎转头看向他,眸中细碎柔软的微光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薄庭深从未见过的冷漠,“衍衍是在别墅被人带走的,我问过冯妈了,他是心甘情愿跟着人走的……”
话说到这个地步,薄庭深当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心甘情愿被人带走的就说明是熟人,而别墅那边,一边的陌生人是进不去的。她指的是……阮欣然……
“不可能!”薄庭深冷冷的吐出三个字,话音刚落才现她眸中的讥诮和嘲讽。
闪着最为明艳的光,刺激着他的瞳孔深处。
“明天就是婚礼了,谁最不希望这场婚礼举行,薄庭深,你比我更清楚。”她冷笑着,薄凉的唇角又冷又淡,“又或者是你,薄庭深,你不想要我就直说,我们可以停止婚礼,可以离婚,但你别利用衍衍,他还只是个孩子……”
她一向冷静聪明,就算有人死在她面前她依然能够面不改色,但衍衍是她唯一的软肋,此时她甚至连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薄庭深握拳,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沉沉的目光布满的阴鸷,透骨的冷意逼仄的人无处可逃。但偏偏他面对的女人是慕心黎。
这女人随时随地挑战着他的神经,踩着他的底线。
他冷嗤了一声,扯着她的手腕往他怀里扯过来,心黎猝不及防,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她直起头,冷冷的看着他,“恼羞成怒了?你把衍衍还给我,我带着他离开。”
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蓦然加大,似乎要把她的腕骨捏断一般,一双漆黑如墨的眸阴沉的几乎可以滴出水来,咬牙切齿的挤出三个字,“慕心黎!”
心黎有恃无恐的和他对视,将他眸底熊熊的怒火忽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