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
“急什么?”他那令人憎恨的面庞上,露出了温柔而危险的笑意:“现在,他是属于你的。”
危险。
太宰治本能意识到这件事。
就仿佛曾经他窥探到森鸥外那笑容下的极端时刻,心中刺激的冷麻一样,在眼前这个人身上,他嗅到了远胜于森鸥外的阴暗。
然而这个相似又不同的敌人,却认真地把人交换到他的怀里。
他突然感到很讽刺,好像如果他问,他就能找到答案:
“……为什么?”
心情颇好,名为幸也的男人说:
“因为,我看过初版剧本。”
没有看到过那条时间线的人,永远无法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费奥多尔注定与千间幕对抗,他们会交战无数回合,于是中井英夫再次失去情感,远藤周作在最后时刻杀死了费奥多尔,然后远藤周作就变成了费奥多尔。
那只老鼠搅动着世界的局势,太宰治同千间幕只能被动的在日本对抗一波波攻击,直到几年后的一天,在千间幕面前,江户川乱步出事了。
费奥多尔不会真的伤害江户川乱步,毕竟江户川乱步是普通人的智力最强者,但乱步又的确因费奥多尔出事没错。
哪怕知道是迁怒,人也无法真正感到释然。
幸也无法体会那条时间线上的情感,但他却真的看到了那条世界太宰治的眼瞳中,千间幕的表情。
仇恨,愤怒,痛苦,冷酷成冰原上的一道雪。
却又在那之后,在你死我亡的斗争中,变成百感交集的复杂,最终离开了横滨,抛弃了既往的一切,彻底与费奥多尔纠缠在一起,两人一同销声匿迹,再无声息。
……互相攻击,互相怜悯,爱恨交织在一起,早就了堪比原子弹的巨大无法开解的谜团。
既然费奥多尔必须被千间幕杀死,既然一切的一切都在推动世界完成这个关键事件——以完全不顾千间幕心理状况的方式,那么,他就这么看着,什么都不做吗?
他是被选定能够看到那无限未来与过去的人。
经过无数次实时观察与判断,经过漫长的世界线调试,幸也从众多选择中,找到了唯一一个,能够最大程度避免灾难与冲突的路线。
有些辛苦,但也玩了个痛快。
“我可是难得当了一次好人啊。”
他眯起眼笑着:
“顺带一提,不要杀死费奥多尔。好不容易减弱了爱恨交加的影响,但如果白月光死了……很难释怀了吧?”
“……你在说什么恶心的话。”
“我是认真的。”
幸也望向背后极美的朝阳,静静叹息:
“让他们的纠缠终止在这一生就够了。”
“啧。”太宰治被谜语人扑了一脸,想说什么,却看到幸也不善的眼神。
“你还想知道什么?”他似笑非笑,视线紧紧黏在他身上:“想知道他们的故事?”
“……说人话。”
“人话就是。”幸也一字一顿,以一种‘我被恶心到了所以也要恶心你一下’的态度冷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