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谈!”苏婉如和苏季道:“哥,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苏季朝对面看了一眼,微微颔,道:“好!”他话落,转身而去,沈湛拉住苏季和苏婉如道:“他不熟悉,我去最好。”
“你受伤了。”苏季拂开沈湛的手臂,凝眉道:“我去把握更大点。不过,我若一去未回,婉婉就交给你了。”
沈湛蹙眉没有说话。
“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不会有事。”苏婉如扶着沈湛坐下来,“行了,你受伤了,好好坐着休息。”
话落,又和萧山道:“爹,您帮我看着他,不准他乱动。”
“嗯,你小心点。”萧山叮嘱。
苏婉如带着段震和阎冲出了人群,一步一步往城墙那边去,一个上面,一个下面,对看,段震拖了一把椅子来,放好,“公主,您坐!”
“多谢了,段叔。”苏婉如坐下,翘着腿靠着,往上看。
上面的人很多,站在前面的还算看的清楚,靠后面的她则是分不清谁是谁。
好一会儿,她开口道:“赵之昂,你可千万不能拿我表妹祭旗啊。”因为没有人给她收尸,多可怜。
很多年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直呼他的名字,赵之昂怔了一下,顿时勃然大怒,喝道:“苏正行虽是朕的手下败将,可也是知书达理,出身高门,没想到,居然生了你这样一个不知礼数的畜生。”
“这样啊,那我喊你什么呢?”苏婉如想了想,道:“喊你先生?”
赵之昂凝眉。
“可你不配啊。”苏婉如噗嗤一笑,“在我眼里,你连畜生都不如。”
赵之昂恨不得立刻下了城楼,将苏婉如千刀万剐。
“行了。”苏婉如道:“兵临城下你不去想更好的应对之策,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我都是高看你了。”
“我为我父亲感到惋惜,他一生的对手,居然是这样一个草包,败类。”苏婉如骂道。
苏婉如一把提起了胡琼月,暴怒道:“你信不信,朕立刻将她碎尸万段。”
“不要啊。”苏婉如掩面惊呼,道:“千万不要,她可是你的孙媳妇,你于心何忍。”
又道:“赵治庭呢。”苏婉如左右看看,骂道:“你这个草包,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你就不配做男人。”
赵治庭在城墙上,人后面,看着前面的情况,脸色尴尬至极。
“终于说对了一句话。”胡琼玉噗嗤一笑,看着下面的苏婉如,“这辈子,你我姐妹,只有这一句我是认同的。”
她喃喃说着,苏婉如自然听不到。
“你搬着椅子吵。”胡琼月轻笑一声,低声道:“别人不知道,我却是对你了如指掌。你是想拖延时间吧?”
拖延时间,所以在这里东拉西扯,否则,苏婉如不会做这样的事。
瞧,她多了解苏婉如,就像……就像苏婉如了解她一样。
“我不会成全你的。”胡琼月哈哈一笑,冲着苏婉如道:“苏婉如,我不会成全你的,就算你赢了怎么样,我要让你这辈子都活在痛苦的自责当中。”
她说着,忽然推开了赵之昂,冷笑道:“她在拖延时间,你这个蠢货,还和她啰嗦什么。”
话落,胡琼月爬上了城楼,高高立在眺台上,她忽然大笑,声音极大,“我此生最恨两人。”她猛然回头,后面是一群人,神情木然的看着她,她找到了赵治庭,轻笑一声,道:“夫君,我在阴曹地府等着你。”
赵治庭神色大变,指着她,“你……你这个逆贼,毒妇!”
“蠢货。”胡琼月哈哈大笑,转头过来身体宛若风筝,纵身一跃,她悬在半空,丝飞扬,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苏婉如,喊道:“你想让我看你赢,不可能!”
砰的一声,她跌落在地上,睁开眼就能看到城楼上好几个脑袋探出来,毫无表情的看着她。
就在这时,一张脸探了过来,陌生的脸,她说不出话,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
对方将她拖起来,一路拖到城墙边,靠坐着,又搬了尸体抑或是石头,给她垫着,低声道:“郡主,公主说您一定要看着她进燕京!”话落,在她口中塞了一粒药丸。
“你……你是谁。”胡琼月问着不肯吞药,对方捏住她的嘴,强迫她吞了,又道:“属下姓段,是徐州林氏的家奴,郡主多保重。”
话落,转身便走了。
城楼上,并无万箭齐,不是重要的人,赵之昂约莫是想省点劲。
胡琼月手脚不能动,脑子里嗡嗡响着,口角不断有血流出来,她怒吼着,声音却不大,“苏婉如……苏婉如我恨你。”
“拖延时间?”赵之昂怒道:“传令下去,四边城门加派人手,就算是一只苍蝇,也不准放进来。”
他倒要看看,对方拖延了时间又如何。
该死的人,还得死。
“还有半个时辰。”上面有人喊道:“半个时辰后,你们若是不退兵,这七个人都得死。”
苏婉如抿唇,朱珣跑过来站在她身后,低声道:“我想办法过去,等玉洁掉下来的时候,我如法炮制,将她接住。”
“你八哥都受伤了。”苏婉如低声道:“你能比你八个还厉害吗。”
段震回来,看着大家道:“我去没事,稍后属下去接人。”
“若真是这样,也只能你去了。”苏婉如点了点头,段震比朱珣的武功高点,而且,身份也不同,说不定对方也和刚才一样,对他置之不理呢。
“我闹腾闹腾。”苏婉如叉着腰看着楼顶,“赵治庭你知道你后来为什么那么倒霉吗?”
城楼上的人一愣,赵治庭往前走了几步,又觉得苏婉如在诓他,便没有出头,随即就听到她喊道:“因为你五叔啊,他在你背后陷害你呢,你不报仇吗。”
赵峻面色微变,却没有说话,都这个时候了,她不想和苏婉如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