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濯七香有些事,回来时脸色并不太好,不过她还是决定遵守承诺,带宁朔去火神庙。
两人换了普通贵族的衣服,穿过平民居住的陋街,又过了一个杂乱臭熏的大市场,便到了江边。火神庙依着戊江,像是一本半开的书本,
书的一半是南使者神殿,殿前大约两百米高的南使者像。
另一半是火神神殿,殿前大约二百五十米高的火神像。
两边的千百级台阶上的人群分明,火神像下面极为簇拥,各色的人都有,南使者像下面稀稀疏疏的,而且只有衣着讲究的人。
宁朔有些好奇,问濯七香:“南国人也不喜欢南使者吗?其它地方的人好像也不喜欢他。”
“南使者带着南国与帝国作对,其它地方的人自然不会认同他。”濯七香为他解释,
“而他在南国执政行事有些偏激,导致了南国千年王室的衰败和暗火之乱,还有过剪除神教的打算,南国民众自然也不会喜欢他。
“大家为他建立神庙,更多只是把他当作与天下对抗的那个标志。毕竟五大使者只有南国的南使者没有成为东使者的手下,这是他们最在意的。”
她突然看宁朔,问:“你想去祭拜吗?我无权阻拦你的。”
宁朔恶着脸摇了摇头。
濯七香笑了笑,拉着他向前走,他们沿着江水,一边是旷远的江水,蓝天白云和远处浓绿的丛林,一边是拥挤的朝圣者,尘土张扬,人们的叫喊声和各种的味道。
宁朔看到一群人在一个石头上极为虔诚的跪拜着,一个似乎重病的人不住的磕着头,血都流到了地上。
终于走出人多的地方,有几个市井上的无赖随着他们挤了出来。他们装作随意,却时不时的看濯七香,脸上带着坏笑。这里四处都是人,宁朔注意到了,只是留了心,但他们一路向北走了很远,那些人一直随着。
濯七香年少时也曾以美貌闻名南国,只是后来成为南国最有权势的女子之一,人们对她兼敬兼畏,加之平时冷酷无情的名声,自然没人敢去招惹。
但今天她一副随性模样,像个普通的美貌妇人,一路惹了很多人的目光。
到了人最多的地方,那几个无赖越近了,宁朔大约听到他们口中的脏话,看濯七香,濯七香似乎并没有察觉。他恶从心起,暗暗咬着牙,心中计较着。
“我去解个手,你到前面等我。”宁朔对濯七香说。
濯七香本就走的有些累,便去江边找个地方坐了。宁朔却穿过丛林,转了个弯,很快到了那几个无赖的身后。
无赖们正看濯七香落了单,听人叫他们,再一看,是刚才濯七香身边的少年。
为的无赖立刻换了表情,满脸堆笑上前道:“小爷神佑,小爷有什么打点咱们的?”
他言辞虽然谦卑,但带着那种戏谑的神色,宁朔心中恶意更甚。他不善于说谎,斟酌着说:“我们是清影城的,清影的外城。”
清影是附属告火的城邦之一,只是个小城,清影的外城就更微不足道。
“我和母亲特意来这里拜谢火神,但等了一天了还是进不了神庙。现在正是着急。我们想捐一些香火钱,没想到这么困难。”
无赖们相互看,越带着笑。一个带着蓝色头巾有些英俊的男子说:“今天那边为了王子又在闹事,你们下邦的人自然知不道这些。”
领头的无赖怒道:“什么叫闹事,难道让咱们王子进火神庙是不应该的事情吗,你在这里多嘴。”
他们说的煞有其事,宁朔便知道这些人动了歪心,他不能让濯七香久等,又问:“那你们知道有什么办法吗,我只想把钱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