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婆婆,”王老抠疾呼上前,可白婆婆耳背,根本就没有听见。
当王老抠上前拖住米碗的时候,那半碗米几乎已经撒完了。
白婆婆问:“咋咋呼呼的出什么事了?”
不等王老抠解释,我赶忙上前,说起了王母很有可能阳寿未尽,死于非命。。。白婆婆恶狠狠的瞪着王老抠,凄厉的宛如鬼声,怒声问起王母,究竟是怎么死的。
眼看自己要遭怨死鬼缠,王老抠这才坦白了实情,原来早在七天前,王母就已经确诊为恶性脑瘤。
我们乡镇还是比较穷的,光是一个脑瘤的手术,都要从市里请来专家。王老抠问过,光是手术费就得过万。
这还不算后续的住院费,医药费、营养费以及护理费。。。各种零碎加在一起,估摸得两万开外。乡镇上普遍都是贫困户,镇上每家一年下来,都未必能存的上一千块钱。更何况是两万多。好在平日里王老抠省吃俭用,在这乡镇上也算有点积蓄的。可家里也就拿的出一万多的存款。原本想着找亲戚朋友借点,医药费倒也能凑出来。
不过,当医生说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时候。王老抠就犹豫了,因为这也意味着手术一旦失败,那他的钱就打水漂了。还要零零碎碎的像亲朋友好友借个一万左右。
他害怕手术失败,又害怕如果不给王母做手术,被亲朋友好友指指点点,骂他王老抠,连自己的母亲都不顾。
所以,在临近手术的前一晚。。。他用枕头,捂死了病床上的王母。
听的我不顾年龄辈分,直骂他畜生,居然连自己的亲妈都下得去手。
“可我有什么办法?”王老抠近乎咆哮:“那叫两万多快,如果一定能救活我妈,我不会心痛钱的。可那只有一半的几率,如果钱搭进去,人没救活怎么办?就算我不用生活,我儿子还小啊,他才七岁!他读书要钱,吃的、穿的哪一样不要钱?我总不能,不为我儿子考虑吧?同样的事情,换做是你,你会吗?”
“我会,”我斩钉截铁的回应。
可他却咬牙嘶吼:“那是你没有妈,也没有养过孩子。你只是白婆婆捡来的外乡人。你压根没有体会过亲情,你根本无法理解我当时的无奈。”
这一刻,细想之下我沉默了。。。虽然王老抠看起来很自私,但他那番话我还真不好反驳。
就像别人说的,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事情没有生在自己的身上,谁能真正的感同身受。
其实这个世道很多人都是这样,自己都顾不上的时候,还谈什么尽孝?
就在这思绪间,门外一阵阴风过后,房门突兀的敲响:“嘭嘭嘭。。。”
吓得王老抠滌然一惊,颤颤巍巍的问:“谁,谁啊!”
门外没有回应的,依旧是敲门声,不过这次三声敲门声,变得两重一轻:“嘭嘭砰!”
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以前白婆婆就说过,人忌三长两短,鬼忌两短一长,敲门两重一轻的,根本就不是人!
“谁,谁啊,”王老抠双腿都在抖:“说,说话!”
“她说不了话,”白婆婆凄然一笑:“你妈回来了。。。她回来找你讨债来了!”
王老抠惊骇的问:“她要讨什么债?”
“你不是已经梦到了吗?”白婆婆恍如变了个人,凄然鬼笑阴冷至极:“她不该找你讨债吗?你那些大道理都去跟她说说。”
“不,”王老抠吓得直接给白婆婆跪了下去,声泪俱下的说起,他那么做全是为了孩子,如果白婆婆也觉得他做错了。那好歹看在孩子的份上帮帮忙,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姜家小哥,”王老抠也拽着我:“姜家小哥,你帮我求求白婆婆。。。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儿子怎么办?”
与此同时,深夜的狂风骤起“嘭”的一声巨响后,房门竟诡异的敞开。门口洒落的米拉,开始出啪啪的声响,就仿佛有人在上面踩踏一般。那声音在幽静的房内,显得特别清晰。
我只感觉整个人都已经麻了,而且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就仿佛是朝我们这边走过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