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太清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往前走,往天道学院的深处走去。
杨昭的生活由来都是两点一线的,成了天道学院学生将近四个月了,除了初级班教室、晨修室、实战校场、扩音灵石台、文心坊,其余的地方一概未去过。
能知道天道学院很大,却也想象不到竟然那么大,景色十分宜人,每一处建筑都能有与之相宜的景色,换一个地方,如同换了一个世界!
天道学院真是大手笔,也能知道,其在青云镇的地位!
顾太清径直穿过所有杨昭认为他有机会停下来的地方,一直走到尽头,尽头是一堵围墙。
他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也不见他双脚有何动作,人,已经到了围墙的另一边。
杨昭是期待的,一堵围墙,极大的提升了人的好奇心,他光之翼一展。
嗡嗡嗡!
呜呜呜!
唧唧唧!
从天堂到了地狱,围墙的另一边是一片乱草丛,刚落地,无数的蚊子、苍蝇、不知名的小飞虫,将杨昭围了个通透。
他不得不双手挥舞,极力的驱赶着,身上露出来的地方伤痕累累,尤其是一张脸蛋,痒痒的,也不敢去抓!
奇怪的是,顾太清好像是移动的蚊香,竟然没有一个虫子去光顾他。
“难道是太胖了,叮进去、吸出来的,都是脂肪!”
杨昭不胜其烦,只得苦中作乐,腹诽着顾太清,想到乐处,不禁,噗呲,笑了出来!
“笑什么?”
“顾老师,对不住!”
额!!!
顾太清有种其取其辱的笨感觉,杨昭是个老实人,自然不能为笑了而道歉,能道歉的,一定有要给自己道歉的内容,内容与笑有关,他不想知道!
终究是走出了乱草丛,来到一个更大的乱草丛,眼前的草能有人高,看样子,这里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
想不到天道学院后面,还能有一片被人遗忘的地方。
顾太清直接就钻进了乱草丛里。
“顾老师!”
听到杨昭的呼喊,顾太清倒了出来,随着杨昭的目光看去,右边的乱草丛中隐约露出青石碑的一角。
杨昭将乱草拨开,并非无的放矢,通过极之瞳,早已经看到了青石碑的内容,展露出来的是:禁地!
“哦,是禁地!”
顾太清点点头,回头,语重心长道。
“杨昭,记住了,禁地,就是不能让阿猫阿狗进去打扰的地方!”
说罢,又钻进了乱草丛中。
没毛病!
自己跟顾老师都不是阿猫阿狗,是阿昭与阿清!
“顾老师,还有!”
顾太清又倒了出来,奇怪的看着杨昭,这个学生看起来并不像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八卦。
杨昭并非要八卦,而是慎重,因为在青石碑上,还刻上了立碑人的名头:青云镇天道司正使(待阙)!
“顾老师,前面八个字懂,括弧里面的字不懂!”
不懂就问,学生对老师,天经地义。
“在天元帝国里,镇、县、郡,最高的官方机构就是天道司,正使大人位高权重,地位斐然,极其重要
由此,每一位正使大人上任的时候,都能有一位待阙大人产生,当正使大人外出、或任何不便处理事务的情况,待阙大人临时担当正使大人的职务
在任期里,正使大人不幸离世的,自动由待阙大人补上,正常离任的,在离任前一年里,正使大人负责辅助待阙大人交接所有事务,任期一到,待阙大人就是正使大人!”
杨昭懂了,待阙就是继任者的意思,青石碑上还有立碑的日子,是十年前。
“这位待阙大人,就是如今青云镇正使大人了!”
“不是,他在立碑后,就破门出教了!”
破门出教,很有江湖气的形容词,说白了,就是反水了,与自愿离职不同,是带了许多暗黑的东西!
“不要乱想!”
顾太清似乎能想象到杨昭会想些什么。
“没有那么多你脑子里面的脏东西!待阙大人对天道司的忠心日月可鉴,为了天道司能抛头颅、洒热血,能牺牲任何的事物,包括性命
只是,生了点事情,在立下这块青石碑后,对天道司心灰意冷,再也生不起了忠诚,干脆离开!”
杨昭懂了,也就是天道司对不住人家了,能令一位极度忠诚、即将成为正使大人的热血男儿黯然离场的,这事情……估计很令人指!
顾太清似乎在说着一件无关重要的事情,说罢,钻进了草丛,从他的动作可知,无论杨昭再怎么呼喊,他也是不能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