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样曲解,顾舒窈憋屈得很,真以为自己对他死心塌地?费尽心机只是想委曲求全?
顾舒窈真想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全吐出来,可又该如何辩解呢?在这个年代,女人失节是天大的事情,失了身就只能作为附属品跟随那个男人一生。这样荒唐的事情,可偏偏无论男人、女人都认为理所当然。
一想起才抓的那几个佣人,顾舒窈又把喉咙里的话给憋回去了。她现在是顾小姐,讲话做事受传统礼教影响了十几年,她如果说轻了,他便觉得她装腔作势、欲擒故纵,若真与他辩个鲜明,殷鹤成这么敏锐的人,怎么会察觉不了?
怎么做都不对,顾舒窈一时之间感觉陷入僵局,生了闷气,于是往大床上一倒,缩进被窝里,不再看他也不再说话。
可顾舒窈才闭眼没多久,便感觉床的另一侧微微下陷,她知道是他过来了。
顾舒窈警觉地回过头,现他刚将腰间佩枪取下,正在解衬衣的纽扣。
她与殷鹤成已有夫妻之实,有些事情有一就有二,何况她现在躺在他的床上,若是他对她做了什么,别人也觉得是理所当然。顾舒窈平时遇事再怎么镇定,并没有经历过这些,也吓了一跳,&1dquo;你要干什么?”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平静地问她,&1dquo;你想要我干什么?”
她瞪着他没有说话,却见他背过身将衬衣脱下,露出结实的后背来。她低过头,避过眼不去看他,却望向床头柜上的手枪。
她在美国的时候摸过朋友的手枪,会一些简单的操作,此外她还跟着教练练过女子防身术。顾舒窈盯着手枪,手心里全是汗,理智告诉她这只是最后的退路,绝不是上策。
她想了想,决定以退为进,对殷鹤成说:&1dquo;史密斯医生说我的身体还没有从流产中恢复,现在还不能&he11ip;&he11ip;”
他不温不热地开口:&1dquo;成婚前,我不会再碰你。成婚后,我也不想碰你,但如果老夫人想要曾孙,我还是不会违背她。到时你也只需生下一男半女,然后在家伺候老夫人就好。其余我的事,不用你管。”
这算是什么混账话?他就是向她挑明了,他即使娶她也不是妻子,而只是一个替他传宗接代、照顾老人的人。
虽然这些话听着就让人生气,不过顾舒窈没有计较,因为她更在意前半句,只要成婚前两不相犯也是件好事,对她而言就是解决了燃眉之急。于是掀了被子坐起来,顺着他的话说:&1dquo;既然这样,成婚前我再住你卧室也不妥当,今晚就搬出去。”
&1dquo;不必了,我睡沙。”
他起身去换睡袍,又点燃一根烟,抽两口就掐灭了。拿了床被子走去沙,脚却不知道绊倒了沙边的什么。他低头一看,才现是一个装得满满的包袱,系的结松动了,还可以看见里面叠好的衣物。他认得,这些都是顾舒窈的。
他皱了皱眉,去看顾舒窈,她已经闭上眼睡了。月色轻轻浅浅从玻璃窗透进来,她缩在被子里,小小的一团,只露出小半张清秀的脸来。他看了一眼,视线又移开了。
顾舒窈一夜没有睡好,一直都在防备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听到他的呼吸声,才任自己被睡意席卷。她睡得迟,醒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殷鹤成已经不在了。
还是陈夫人进来,顾舒窈听见才醒的。她以为是殷鹤成,下意识看了眼床的另一边。
这个举动被陈夫人收进眼底,她冲着顾舒窈暧昧一笑:&1dquo;听说少帅昨夜睡在这了。”
顾舒窈知道陈夫人想问什么,直接否认,&1dquo;和您想的不一样。”
陈夫人心情好,开她玩笑,&1dquo;我还没说怎么想的,你怎么就先说和我想的不一样了。”她见顾舒窈吃瘪,笑了笑,&1dquo;神秘兮兮道:&1dquo;刚刚我听五姨太说,少帅今早跟老夫人承诺,过了年就娶你过门。”
第9章心中阴影
许是因着梁夫人的事,殷鹤成一直住在帅府,后来殷军长、梁师长等一些盛军高官也来帅府开会。
梁夫人遇害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提前设伏。显而易见,定是帅府有人走漏了风声。因此殷鹤成派人将负责联络宾客的佣人都抓了去审问。
殷鹤成是殷司令送去日本6军军事学院毕业的,所以总有人传言他行军打仗也好,刑讯逼供也罢,学的都是日本人那一套,是个狠角色。
六姨太一直不怎么高兴,因为被抓去的佣人里有她的管事丫鬟,那丫鬟伺候了她十几年。她去找殷鹤成的副官要人,可那边一口就回绝了。没办法,她还找了殷军长去跟殷鹤成说情,后来也是不了了之。殷军长虽然是殷鹤成的叔父,但是级别上只和他平起平坐,在军中说话有时候还不如殷鹤成管用。
顾舒窈后来听陈夫人说才知道,殷军长比殷司令小了十几岁,不是老夫人所出,是一个姨太太生的,因此老夫人一直不怎么待见,还总防着他。老夫人背地里挑拨得多了,殷司令当初也不敢把太多权力交给自家兄弟。
梁夫人遇袭一事据说后来查到了盛州城北的一帮匪贼身上,具体到什么地步殷鹤成并没有声张。
不知为何,自这桩事过后,殷鹤成对顾舒窈的态度有了转变,不仅宿在帅府,当着人的面也不再排斥顾舒窈。没过几天,又答应老夫人去带顾舒窈去盛州城里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