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终于收拾停当,安静坐到客厅的时候已经快早上八点。天光依然没有大亮,为了省电也没有插电源,壁炉里添了柴火。火光照亮了沙前的一小块空地。
白菜傻乎乎的在地上打滚,一点不知道愁。没想到果冻橙这个心机喵也是个颜狗,试探着扒拉谢浔胳膊,看人家没反抗就从胳膊ooo底下直接穿过去趴到了人家腿上。
“呃。。。”千落阻止不及,想要把果冻橙抓回来,又没太好意思,“那个,你不介意宠物吧,我是说有些人毛过敏啥的。”
“没事,我喜欢小动物,家里也养狗。”谢浔的声音有一种旧时贵族的从容,仿若明知兵临城下,即刻便会身分离,也要全了衣冠,行止有度。“何况我才是不之客,没道理嫌弃主人家。”
谢浔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抚摸小猫茶色的被毛,没两下,果冻橙就呼噜着翻了肚皮给人把玩。“呵,”似是被取悦了,男人纤长的手指揉了揉毛肚皮,又去挠了小猫的下巴。ap。。com
简直没眼看。
“昨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倒在我家门口。”云千落打破过于和谐的氛围。
“昨天我们在国道上,突然降雪,视线有点模糊,有辆车据说是没看清撞了一只老虎。”
“老虎!”云千落惊呼,该不会是她捡的那个吧,是了,哪来那么多跑到人堆里的老虎。
“对,东北虎,然后因为风雪路面太滑,引了连环车祸,”谢浔顿了下继续说,“我的司机伤势比较重,也有其他受伤的人,来的救护车不够只能把急需救治的先带走,没事的人等救援。当时雪已经有些大了,能启动的车都先开走了。剩了我们五辆车等道路救援,但是等了三个多小时也没到,气温下降的特别快。我们穿的都不多,有人说附近有村庄,先去村民家求助过了晚上再说,然后我们就顶着雪跟导航走。雪越来越大走的很慢,大概走了两个小时,突然听见了虎啸。可能当时撞的老虎只是晕了,醒来后闻着人味就追了过来,正好村子也不远了,大家开始向村子跑,就跑散了。我可能是车祸时撞到了头,一直就很晕,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就被你捡到了。”
谢浔望过来,眼眸似有星河,当然也可能是火光反射,唇角带笑,眉目舒朗,“当真是我的幸运,还没好好感谢你,千落。”
云千落一时怔愣,谁能告诉她呀,这眼看就要朝不保夕的年月,对着这样一张脸,人家说谢谢你,该怎么回?不知道怎么回,于是口不择言说:“你还是谢谢白菜吧,要不是它现你,你没准就冻到早上了。”
“白菜?”
“白菜。”云千落抓起正好滚到脚边的萨摩耶,托着腋下举起,妄图用小狗的圆脑袋遮住自己的无措。
小狗的胎毛已经蓬了起来,圆眼睛黑漆漆的,一张嘴吐出浅红的小舌头,丝毫不介意露着自己的花肚皮,“汪!”
“这名字起的倒是很务实。”谢浔忍笑。
“你腿上那个叫果冻橙,这,这都是他们自己抓阄抓的!”
“哦,还抓阄。”这回已经不是忍笑了,谢浔笑弯了眼睛,一刹那春雪消融,笑着低头捏了捏小猫的肉垫。“我看你还有一只要喂奶的,那只叫什么?”
“叫奶瓶,”云千落答得有点虚
“也是抓阄么?”
“是因为它回来就抱着奶瓶不放。。。”
早知道起个像样的名字了。果然,谢浔笑意更大了些。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小女孩似的无所适从,仿佛对着个刻意逗弄的大人,走不了,又不想输,还没法反击。
“那,那你家狗叫什么,你不也养狗了。”
“哦,我家狗叫铁观音,”谢浔收起笑容,“因为它回家第一天就消灭了我一盒极品铁观音。”
二人面无表情的对视,突然一起笑出声来。
“哎呀你昨天头晕,现在还晕不晕啊,你早说啊,我还让你干活!”笑到一半,云千落突然想起,谢浔说自己是头晕才倒在她家门口的事。
“不怎么晕了,比昨天好多了。”
“那就还是晕啊,哎呀你快躺下,不能是有淤血吧!”
一边说一边扶着谢浔让他躺在沙上,脑袋里过着治疗方案。说是中医科班出身,学的都是基础知识,药草属性硬背还行,方剂只会书上的。把脉更是一塌糊涂,唯有针灸认穴是一绝。针灸是爷爷手把手教的,十岁时云千落已经能认准全身穴位,大学上课的时候经常被老师叫上台演示。
急急忙忙去翻昨天用完收起来的金针,没看到身后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
皱着眉头翻医书,想确定扎什么穴位才对症,这也不能检查,现代医学早就过于依赖仪器了,中医也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