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帮我杀人埋尸,但是我忘记了;另一种是。。。。。。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我可能根本没有杀死他们,但是为了安慰自己,我的记忆自动进行了美化。」
系统不在身边,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她心中升起一股凉意,之前毫针造成的伤口没有处理,刺痛後知後觉流经筋脉骨血,细密的疼痛在血液中叫嚣。
她的手在发抖,钢刀落地,发出咣当的响声。
休息几分钟後,宋言压下了心中的异样。
她撑着身子站起来,捡起刀握在手中。
洋楼倒塌後,後面的景象一览无馀。
宋言站的位置比较高,能看见不远处地面上的情况。
她看见,几十头猪在洋楼後围成一圈。
现在,它们无一例外,看向站在废墟上,提刀而立的宋言。
其中一头白胖胖的肥猪,长得很像她爹。
*
村子後山有个小土坡,不高,是公用的坟地。
很久没有人上山,小径被胡乱生长的灌木杂草掩盖,宋言拨开跟前的枝叶,跟着猪头往前走。
这个猪头是她爹,为了和之前那个猪头区分,她给它取名「白猪」。
哦,之前那个是肥猪。
「晦气,就因为你,我的补贴生生少了一半!」白猪往地上唾了一口。
「妈。的,那个狗。娘养的,嘴上说得好听,什麽非独户补贴档次要调低,还不都进了他自己口袋?」
白猪回头,仇恨地看了一眼宋言,看到她手中的刀,又无可奈何地转回去。
宋言看着他滑稽的动作,心里嗤笑一声。
欺软怕硬的贱。种。
宋言觉得很有意思,白猪在她面前骂村长骂得昏天黑地,一旦在人家跟前,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山不高,很快走到山腰。
拨开杂草,枝叶掩映间,是一排排方正的木牌。
为了减少开支,村里的人一般用木牌代替石碑。
如果不是那时候火葬还没有推广到这麽偏僻的山里,估计这些坟包也不会存在。
经年累月的风雨侵蚀下,很多牌子上的字迹模糊不清,或者乾脆整个化为齑粉,只剩下一个个鼓起的坟包。
但凭着直觉,宋言找到了她想找的人。
那是一处低矮的坟包,木牌剩下下半截插。在土里,牌子上贴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面容凄苦的女人。
头发枯黄,长度到鬓角,脸上山川般的皱纹层峦叠嶂,两粒浑浊的眼珠子嵌在眼眶里。
很难想像,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白猪将一个油纸包在坟包前点燃,火焰慢慢将包袱吞噬,只剩下一堆纸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