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心情开玩笑:「如果你?嫌弃挖了心,空空荡荡的尸体不好看,那就找块石头填进去。」
说着,她就伸手想摸下狗头,却再度被他掌心半包裹住,随後手背上感?受到了滴滴温热的液体。
真愁人?啊,谢姜芨想,他又哭了。
她的心脏无端塌下去一块,刚想安慰两句,顺便把这沉重的话题揭过了,却感?觉到他离开她的手,随後有衣衫摩擦,皮肉刺破的声音传出——他就这样把匕首拔了出来。
她几乎破音:「你?干什麽?!」
傅堪的声音明显染了疼痛和疲惫:「没事的,很浅的伤口……」
说着,他抬起她的手,将指尖凑到唇边。尖锐的犬牙露出,轻轻划开指腹,像是鸟儿采摘清晨的第一滴露水般,十分虔诚地?吻了吻她的掌心。
锐利的疼痛转瞬而过,谢姜芨几乎要?忘了自?己?的这个金手指了。
她有些出小差地?想:不知道那匕首刺进他胸口的时候有没有这麽痛。
温热又柔软的吻很快就贴上了她的嘴唇,傅堪每每与她接触的时候总是会体现?出一些小狗的特质,具体表现?在他很喜欢亲她的脸,而且都有一套公式,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唇再到下巴,然後再把他认为不够的地?方补齐了。
谢姜芨搂着他的腰躺下,困顿和晕眩之间揉了一把他後脑勺的头发,随口道:「宝贝儿,你?可压死?我了。」
傅堪的身形一顿,随後埋在她颈边叹了一口气,谢姜芨立刻如临大敌。
虽然双腿已经毫无知觉,但他总有别的方法,她简直不堪回首。
被叫醒的时候天还没亮,迷迷糊糊地?坐起来,傅堪已经十分熟练地?开始帮她洗手。
谢姜芨打?了个十分长久的哈欠:「才几点啊?你?就欺负病患看不见吧。」
他亲了一下她的发顶,解释道:「日上三竿了,你?睡得太……」
「娘!我只是一条鱼,我不要?习字!——老天爷,天都没亮!这是虐待!」
隔壁传来小孩清早被揪耳朵起床而发出的不满抱怨声。
谢姜芨:「……日上三竿?哈?」
傅堪心虚地?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替她梳顺头发,又若无其事地?解释道:「你?前两天睡的太久了,今天是时候把时间都补回来。」
谢姜芨捂脸表示抗议。
但她最终没多?说什麽。她能理解傅堪的焦虑,他连给她穿衣的时候手都在抖,抖得她心脏酸胀又疼痛,只好作罢。
没什麽时间了,能醒着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
不过他们也确实没什麽可做的,谢姜芨又看不见,没法和他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发呆。
最後只能用另外一种形式消磨时间。
等再次彻底醒来的时候,也确实是日上三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