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星照也是一动不动,甚至握了握她的手後,将她的手轻轻拂开。
她急得不住落泪,鹅黄的衣襟顷刻染上了深色。
「你是太子,老夫再如何打胜仗,在你面前依旧是臣。但姌姌是我的心头肉,从前如何我都忍了,但这次你这般欺侮她,今日就算冒着被治大不敬之罪,我也必须为姌姌出了这口气!好让你明白,我的女儿不是任人欺负的。」
南安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面露仓皇的护卫,果断吩咐:「将郡主拉开。」
护卫们不敢违命,只得上前去架祝云时的胳膊。
祝云时着急之下更使不上力,挣扎着依旧被拉了开来,眼前模糊一片。
「阿爹,阿爹你不能打他!」
南安侯连看都未看女儿一眼,只静静看着跪在身前的少年。
「殿下,我再问一遍,这和离书你写不写?」
少年凌然地抬头:「不写。」
南安侯气得嗤笑一声,扬起了手中的护棍。
「阿爹!」
护棍落在後背上震出一声闷响,与此同时响起的是一声难以抑制的闷哼。
心口被刀狠狠剜下一块肉,瑟瑟冷风无孔不入地钻了进来。
谢星照被打得身形一晃,又沉沉吸了口气直起了背,薄唇紧抿,神情执拗。
南安侯冷声:「这一棍是打你当初欺骗姌姌。」
谢星照声音变得虚弱几分:「是晚辈该罚。」
南安侯被眼前少年的执着气得怒意直冲胸腔,又扬起护棍来。
眼看就要落下第二棍——
又是一声闷哼。
祝云时疼得浑身打颤,不自觉地发出闷哼。
「姌姌!」
後头谢星照的声音慌乱。
後背的疼顷刻蔓延到四肢百骸,疼得她脚趾头都在抖,感觉下一刻就要咳出一口血来。
这麽大的力道,也不知道谢星照受了後怎麽还能跪得那麽笔直。
她疼得眼前模糊一片,摸索着抓着父亲的袍角。
「阿爹,别打了。」
她艰难地开口:「再打下去,您真的会被治罪的。」
南安侯又痛又急:「姌姌,你还护着他?!」
祝云时能感觉到落在自己後脑的目光炽热又眷恋。
祝云时摇摇头:「阿爹戎马一生,才换来今日荣耀。女儿只是不想看您为了我,被皇伯伯惩罚。」
她的声音颤得厉害,跪在地上努力地抓着父亲的袍角,脸色苍白得下一瞬就能晕过去。
身後谢星照的眼眸暗了下去。
南安侯心痛地看着女儿,长叹了口气,将护棍丢在了一旁。
「你们快过来将郡主扶进房,采枝,去找府医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