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时被他的话越弄越迷糊,刚要再解释几句,就听他拱手道:「草民先告退了。」
看着那道疏离的身影走远,祝云时懵然地去拉身旁的谢遥苓:「你听明白他说的话了吗?他是不是有点子古怪?」
她记得他游历前,他们也算得上是熟稔,毕竟是十年好友,可他游历回来後,却像变了个人般地对她和阿苓疏远。
谢遥苓神色微微凝重,「誉然哥哥游历前未给你递信吗?」
她当日有事,因此并未去为他饯行,但她知道,与梁誉然关系好的贵女郎君都是收到了信的。
祝云时摇摇头,微微了然道:「他说的信原是指这个吗?可是这有什麽唐突的?」
这自然是没有什麽唐突的,可若是那封信并不是单纯的饯别信呢?
谢遥苓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何祝云时没有收到那封信了……
「过几日你生辰宴不是邀了月幽吗?到时顺便问问她好了。」
梁月幽是梁誉然的亲妹,从小便同她们玩在一处。
祝云时恍然道:「也行。」
*
正月初九,太子妃生辰於宫中庆园设宴款待众人。
宴会过半,席中三三两两地散开,正是兴致高昂之时,突然有一侍从进来,附耳在太子耳旁说着什麽,只见太子神色逐渐凝重。
那侍从说完退下後,祝云时便立即担忧地问:「怎麽了?是不是军中出什麽事了?」
谢星照轻轻「嗯」一声,没有细说:「我要出宫一趟。」
看他的神色,似乎是什麽着急的大事,祝云时心中虽然有几分失落,但说到底军中的事必定重要得多。
「那你快去吧。」
谢星照面色亦有些歉意:「那我回来了再寻你,你莫玩得太忘形了,等会着了凉。」
见他又开始叮嘱,祝云时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
谢星照无奈失笑,突然凑近她耳边。
「姌姌,生辰喜乐。」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说完後,借着角度遮掩,轻
轻用唇碰了碰她的耳垂。
脸登时烧了起来,祝云时羞赧得两颊通红:「你今早不是说过了麽?」
何止是说过,还藉机压着她亲了好久。
谢星照笑笑,起身离开。
祝云时略有些怅然若失地看着他逐渐缩小的身影。
胳膊突然被轻轻捅了捅。
「啧,可真是恩爱。」
祝云时又羞又恼地嗔了一眼谢遥苓:「阿苓,你说什麽呢!」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谢遥苓面上笑着,心里却是悄悄松了一口气,她本来都想好了该怎麽不着痕迹地将谢星照支开,好让祝云时能去问梁月幽那封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