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岳棠主动接话,“王道友受到贵派庇护,楚州宗派不计较门人弟子是夺舍散修,令我深感钦佩,后来变故忽起,贵派收留在下养伤,又赠予丹药……”
朱丹掌门立即道:“这不算什么,岳先生的救命恩德,吾等还没有谢过呢!”
“青松派有十位仙人加持护山法阵,又有墨阳道人的一剑之威,倒是我,给贵派带来了麻烦。”岳棠想起那一剑,仍是有些心悸。
“岳先生此言差矣。”朱丹掌门苦笑道,“师门先辈的后手,我们一无所知,而且云杉老仙[bi]迫虽甚,但是他的实力……根本不足以触法阵。”
“什么?”岳棠愕然。
朱丹有些难堪,其他青松派修士脸[se]涨红。
这事说起来很离谱,但是真相就是如此,青松派祖师当年不认为一个地仙是天大的威胁,这根本达不到“灭门危机”的标准。
谁能想到千百年后,天地灵气断绝,诺大的青松派连个大乘期都没有了呢?
“……总之,护山法阵年久失修,我难以催动全部,只能依靠外层屏障御敌,祖师们留下的后手又都在法阵核心。”
朱丹深吸一[kou]气,沉重地说,“如果当[ri]没有岳先生出手,单单以云杉老仙的力量,只怕要等法阵损及核心,宗门建筑即将坍塌的时候,才会有所反应。到了那时,我与三脉长老只怕活不下来几个人了,只剩下藏身在宗门之中的弟子了。”
朱丹说完,岳棠就看着对面的青松派修士齐齐俯而拜,谢他救命之恩。
不,是谢他足够厉害,否则青松派就要阖派战死大半了。
“这都是巧合。”
岳棠哭笑不得,尤其是他瞥见巫锦城的黑[se]泥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淡然表情。
不是啊,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这样展。
同时,岳棠终于知道为什么墨阳道人那一剑也奔着自己来了。
云杉老仙一个人的“威胁”是不达标的,当岳棠决心拼死一搏,折腾出的那个奇怪的符箓领域才让青松派护山大阵“惊醒”。
朱丹再次深深一揖,拜谢道:“幸而墨阳道人在剑意里留有一抹神识,能辨敌我,破去那片符箓领域之后就消散了,不然我等真是无法偿还,青松派再无颜面对同道。”
岳棠醒来之后只是为预言之人的身份踟蹰,而青松派修士意识到真相时差点无地自容。
最前方是一座巨大的屏风,上面描绘着[jing]细的地图。
黑气、灰雾、白烟在地图上方徐徐飘摇,维持着互不干涉的模样。
朱丹掌门主动开[kou]:“这是鄙派镇宗法宝,一气山河图,它与宗门法阵乃是一体,无法挪动,能观宗门所在方圆百里的地形,亦能辨别有威胁的外来者。”
“正是,老夫来的时候,这里就会冒出一缕黑气,象征着[yin]阳路打开。倘若来了大批[yin]兵鬼卒更有鬼神压阵,黑气就会陡然暴涨。”
长德公笑着说。
他反客为主,招呼众人坐下。
这里没有椅子,只有一张张蒲团。
没有主位,朱丹掌门带着青松派修士坐了左边,把右边的位置让给长德公与岳棠。
岳棠拿下泥人,让巫锦城去旁边的蒲团。
这样的场合,把泥人带在肩上,总觉得有点奇怪。
泥人犹豫了一下,踩着岳棠的手掌下来,随意地一坐。
青松派修士的目光都落在巫锦城手里的剑上,有些心不在焉。
那边岳棠看着地图屏风若有所思。
灰雾不知是什么,黑气是鬼神[yin]力,白烟很像秘境里看到的仙灵之气——原来云杉老仙刚一进青松山,坐镇宗门的青松派修士就知道了。
只是云杉老仙来得太快,又骤然难,这点时间只够青松派的人齐聚山门之前。
既然长德公把话说到这里,朱丹掌门就顺势拿这一气山河图做了引子。
“……云杉老仙仗着地仙的身份,在人间作威作福,也不是一[ri]两[ri]了。他当[ri]上门,说有天庭要犯潜入青松派,吾等根本不信,因为一气山河图没有任何反应。”
别说天庭要犯了,方圆百里之内,最扎眼的就是云杉老仙自己!
坐在朱丹掌门下的老道人适时点头说:“是啊,虽然岳先生是化神修士,但是当[ri]上了问心石阶之后,没有踏入宗门一步。化神修士送孩童来加入宗门这件事有点奇怪,不过既然岳先生当时不想暴露身份,没有恶意,只是自称散修,我们自然也不会揭露。”
岳棠:“……”
原来灰雾代表着陌生的修士。
所以海外散修柳织愁的实力,也是一开始就明明白白地放在青松派修士眼里?
难怪那天青松派入门考核的时候,岳棠看到一群高阶修士飞出来相迎呢!岳棠还以为这是大宗门底蕴深厚,元婴不算稀罕,化神修士主持入门考核,以示重视呢!
那个隐瞒身份待在太平镇的青松修士,审视打量他跟王道长,也不是在筛选保护有天赋的未来门人,而是奇怪为什么会有化神期修士伪装散修规规矩矩送人考核,不靠面子拜访山门走关系?
青松派面对云杉老仙的质问[bi]迫,万分恼怒,坚称没有所谓的天庭要犯,也是由于方圆百里除了青松派自己,唯一的高阶修士就是化神期的“柳织愁”,后者还不受问心钟的影响,对青松派没有恶意。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