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淮砚那番剖心的言论，沈清窈因第一次杀人的愧疚渐渐消散，踏踏实实睡了一个好觉。
谢淮砚亦然。
他先前忙得不可开交，恰好可以趁此番受伤好好歇一歇。
两人一同睡到日上三竿，才意犹未尽地一同起床。
算起来，他们虽然是夫妻，一起起床的日子却不多，沈清窈竟然觉得眼前这幕格外叫她心动。
谢淮砚睡了一夜，烧得没那么厉害，只是行动还不那么方便。
他手里拿着外衣，看一看沈清窈，那意思摆明了要她帮忙。
沈清窈忙穿着里衣来到他身边，看了眼他身上的绷带：“你是不是应该先换药？”
谢淮砚点头：“也好。”
沈清窈道：“我替你换。”
谢淮砚挑眉：“好啊。”
沈清窈拿来金疮药，小心翼翼地拆掉缠在谢淮砚身上的白布。
一层又一层，拆到最后，半愈合的伤口粘在白布上，只能生生撕掉。
沈清窈手有些发颤，半天下不了手。
谢淮砚坐在椅子上看她，声音挺淡：“你总不会要我亲自下手？”他似是又笑了声，“七年前你在船上给我包扎时可没这么犹豫不决。”
沈清窈看他一眼：“那会儿跟现在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那会儿我又不喜欢你。”
话一出口，她便觉得自己中计，果然看到谢淮砚脸上露出几分得逞意味的笑容，声音也透着愉悦：“喜欢我啊？”
“……”
沈清窈面无表情，“唰”地撕掉肩膀上的白布。
谢淮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