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砚任由她动作。
他方才对她又亲又抱，伤口都崩开了，鲜血染红绷带洇了出来。
沈清窈气道：“你自己什么情况你是不知道吗？伤成这样你还敢那么用力抱我？还弯腰那么亲我，你不要命了？”
她简直想打谢淮砚一巴掌，但看他浑身上下都没几块好肉，一时又心疼地快要哭出来。
她朝外头喊：“宋闻在吗？叫大夫过来给大人换药。”
大夫很快来了，宋闻守在门口。
谢淮砚看着沈清窈，平声道：“我真的没事，就是不抱你伤口裂开也是常事……”
“你给我闭嘴！”沈清窈凶他。
谢淮砚老老实实闭上嘴，任由大夫给他换药。
大夫是杭州城的名医，见过的达官贵人也不少，但像首辅官阶这么高的还是第一次。
他一面换药一面听得心惊肉跳，心想果然传言没错，首辅大人看起来很是惧内，好在他外伤经验丰富，手上十分稳当，并未露出马脚。
谢淮砚换好了药在床上躺着。
因时间仓促，沈清窈只穿了件常服，简单挽了挽头发，问大夫谢淮砚伤得如何。
谢淮砚温声：“真的没事，我都不觉得疼。”
沈清窈冷声：“你再学不会闭嘴这个月就自己睡。”
谢淮砚：“……”
老大夫忍俊不禁，同情地看了首辅大人一眼。
谢淮砚从他这一眼里看出来“你是首辅又如何，还不是随时会被夫人赶出房去”的同命相连之感，他不自觉想为自己说句话。
等沈清窈问完大夫他的情况，确定他的确没有生命危险，他才看了沈清窈一眼，问：“我能同大夫说句话吗？”
沈清窈：“可以。”
谢淮砚一本正经看着老大夫道：“我并没有被夫人赶出过房门。”
沈清窈：“……”
还以为他要问什么关于伤势的事，结果就是为了问这个？
老大夫有几分愕然，很快便反应过来，道：“是，老夫什么也没听见。”
又给谢淮砚一个“我都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