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卢意味深长道：“夫人对大人还真是情深似海啊。”
沈清窈跑到谢淮砚身旁，慢慢地喘息着，扶住他的胳膊，用自己的肩膀撑住即将倒下的谢淮砚，仿佛自己此刻是他唯一的依靠。
他身上弥漫着血腥气。
周遭横七竖八躺着六七个黑衣人的尸体。
看上去谢淮砚在杀了那几个人之后已经全然没了力气，无法支撑，而厉卢只是腿上受了一剑不轻不重的伤。
谢淮砚沉声：“快走！”
沈清窈：“你别说话。”
她飞快地撕下裙角边，将他腰间漫血的伤口缠住，打结，动作行云流水。
“清窈！”他急声。
沈清窈慢慢扶他坐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眼泪直直滚落下来。
她转头，从地上死去的尸体旁摸了把刀，双手拿起来不停发抖，抖得刀尖都在颤。
厉卢哈哈大笑一声：“有趣。连刀都拿不稳，还想杀我？”
她看向厉卢，一双眼睛楚楚可怜。
“你能不能放过他？”
厉卢笑了：“美则美矣，可惜是个蠢货，看这身段，滋味应当不错。”
他眼眸中闪过危险的意味，向前迈了一步，高大的身型几乎全然将沈清窈罩住。
“你夫君就快死了，你说我当着他搞你，叫他临走前再欣赏欣赏你的身子，如何？”
谢淮砚眼眸泛出杀人般的寒光。
他剑尖点地，再度撑着站了起来。
沈清窈仍旧拿着刀，却害怕极了，浑身仍旧在发抖，那刀被她握得松松垮垮，似乎下一瞬便要落下来。
厉卢完全没将她当一回事，一刀向谢淮砚砍去，却并未砍他关键的地方——他想留一留谢淮砚的命，当着他的面羞辱她最疼爱的夫人，也算为死去的儿子报仇。
沈清窈吓得闪到一旁。
厉卢轻蔑一笑，心想果真是个不中用的妇人。
谢淮砚向后一闪，却没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