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她便深觉出门不易，低头往掌心呵气，搓了搓手。
平日里都待在房中，有银丝炭烧着，不过偶尔出门走几步路罢了，丝毫体会不到如此彻骨的冷意。
如今在四面透风的马车上，披着披风她也冻得直哆嗦。
谢淮砚又翻一页书，却没看她，只是淡声说：“床上可以躺着盖被子。”
沈清窈好心动。
但方才已经拒绝了过去，这么快就过去显得很打脸。
她犹豫片刻。
谢淮砚放下书，从底下箱子里拿出一方小棉被搁在床头，看她。
沈清窈被凉意激得抽了抽鼻子，很有骨气地瓮声瓮气道：“不必。”
谢淮砚便没再管她，接着拿起那本书看。
沈清窈看到那本书的名字——地方志。
也没写是哪个地方的地方志，这么好看吗？谢淮砚方才好像已经看完一遍了，现在又从头开始翻。
或者这是他独特的读书方法？
第一遍先概览，之后再根据兴趣读自己想读的？
不愧是首辅，果然很有方法。
她暗暗感慨佩服一番，忽然觉得马车外风刮得更厉害了。
呼呼风声从马车缝隙灌进来，冷得刺骨。
手和脚都快冻僵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缩成一团，眼巴巴地看着床上那床小被子。
谢淮砚为何不邀请她了？
她双脚也冷得互相蹭了蹭，故意看谢淮砚一眼。
好在谢淮砚足够上道，直接问：“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