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昨日不过下了小半个时辰，今日太阳一出来，外头雪已经化尽了。
谢淮砚和沈清窈辞别众人，上了马车。
马车挺宽敞，还有一张挺窄的小床，累了可以躺一躺。
谢淮砚坐在小床上，很自然地伸手叫她来他怀里。
沈清窈顿一下。
脑海里忽然就想起了册子里那张一对男女在马车里的图，又想起了不懂事时看过的话本子里才子佳人偶尔也会在马车里私定终身，她便轻咳一声，坐到了他对面。
“我不太习惯坐床，坐这儿就好。”她干笑两声。
谢淮砚轻轻一哂，倒也没介意，随意从小床下的小箱子里拿了本书翻开，一本正经地看。
沈清窈松了口气。
还好谢淮砚没什么恶趣味。
谢淮砚慢条斯理地翻了一页，目光扫她一眼，又回到书上。
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旁的，她总觉得谢淮砚看她的眼神有几分暧昧。
她不觉往墙角缩了缩。
还好，谢淮砚并未察觉到她的小动作，目光始终盯在手中的书上。
片刻后，他突然开口问：“方才你同老太太悄悄说了什么？她竟这么轻易同意你随我去江南？”
沈清窈脸色微微一红：“也、也没什么……”
她不惯说谎话，一时也寻不出什么好的理由，说话便有些磕磕绊绊。
谢淮砚垂睫，又翻过一页：“说你还没子嗣？”
“你怎么知道？”沈清窈一惊，捂住嘴，发觉自己说漏了。
“不难猜。”他平声，又翻过一页。
这人要不要这么聪明，这么容易就猜中了她的心思。
一页页翻书声在此刻让沈清窈心情有些烦躁，他人一面同她说话一面看书还看这么快？还是人吗？
马车缓缓驶出京城的时候，沈清窈打了个哆嗦，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