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
他此刻脸上什么也瞧不出，原来还有晚上。
沈清窈顿时一愣，很快红着脸道：“为什么要在这里过夜，这里这么冷。”
“不冷。”谢淮砚道，“我命人取炭过来晚上烧。”
这才刚十月底，都没到十一月份，就算在山上，哪有这么早烧炭的。
为了留她在竹屋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沈清窈又道：“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想沐浴都不方便。”
谢淮砚将手里茶壶放下，在她身旁站定，那熟悉沉水香的味道一下子就扑进鼻腔。
“方便，我亲自拎热水伺候你。”
“谁、谁要你伺候了……”沈清窈不敢看他，捏着衣袖一角，“那、那我没带衣服……”
“我替你带了。”他倾身，自然而然牵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还给你做你爱吃的鸡汁包子，盐水乳鸽你喜欢吗？也是金陵出名的菜色。”
沈清窈的明眸在听到盐水乳鸽的那一刹亮了。
都好久好久没有吃过盐水乳鸽了，京中的人不怎么吃鸽子，最多拿来清炖，谢淮砚这么一提，她馋虫一下子被勾起来了。
“……那、那好吧。”沈清窈勉为其难道，实则也找不出更多的理由了。
想想盐水乳鸽，她就有些跃跃欲试。
谢淮砚不觉莞尔，抬手摸了摸她鬓边垂落的一缕发，声音温柔：“叫紫鸢进来陪你，我去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乳鸽，要现抓。”
沈清窈有点懵：“你去抓？”
谢淮砚颔首：“够不够有诚意？”
“……”倒也不必。
谢淮砚出去后，沈清窈心里那股微妙的尴尬和羞愧终于缓缓散去。
她一早出门，确实也又累又困，躺在床上准备歇个午觉。
但不知为什么，一趟上去满脑子都是那天晚上的画面。
她就躺在这张床上手被捆住，谢淮砚就静静地站在窗外，点了一支香，也不看他，好似柳下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