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红烛静静地燃烧着，昏黄的光晕下，谢淮砚刀削般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
这份柔和让沈清窈退却紧张。
她有些奇怪地看着谢淮砚这个姿势，没忍住问出心里的疑问。
“这真的不是话本子里写的那种喝合卺酒的方式吗？”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正经喝合卺酒应该是嬷嬷教的那样，夫妻二人碰杯一起饮下即可。
谢淮砚的这种，很像她偷看的某本清楼女子跟书生私定终身成亲的话本子里写的，很缠绵的一种方式。
而且最后那女子还把口中的酒喂给了书生。
想到这儿，她瞬间回神。
当着谢淮砚的面，她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哦？你还看过话本子？”谢淮砚的声音颇有些意味深长。
沈清窈立刻期期艾艾道：“也、也没有，我都是听丫鬟们说的，听说的……”
谢淮砚淡声：“那你是信丫鬟说的，不信我？”
他眼神很沉静。
“当然不是。”沈清窈不大懂得这些，哪里想得到是平日清冷的首辅故意诳她，只是觉得搞不好褚嬷嬷不是京城人，教错了风俗。
她只好红着脸，学着他的模样，将手臂向前伸了伸，将红色酒盅递到自己唇边。
两人一起饮下。
沈清窈不常喝酒，好在这酒很淡，入口也甜，一点都不难喝。
喝完酒，谢淮砚将酒杯放回桌面，又坐回床上。
又是一阵沉默。
谢淮砚伸手揉了揉额角，似是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