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你那儿？”好半天，钱温陵才反应过来，“清窈怎会在你那儿？”
一时间，她脑海里转过各种念头，却都不敢相信。
他不是说对沈清窈没有儿女私情吗？
现在这样扣着她算怎么回事儿？
谢淮砚声音淡到像说一件极为正常的事。
“这事我自有主张，请母亲不要插手，只当不知道便罢。”
他习惯了掌控一切，但沈清窈可是老太太的掌上明珠，出了事她无法交代啊。
钱温陵脸色为难：“但老太太那儿……”
“母亲只管吩咐好下人便是。”谢淮砚打断她的话，“祖母那里我自然会亲自去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钱温陵自然知道这事她完全插不上手了。
罢了，好歹老太太那里有人交差。
她勉强松了口气，再想嘱咐什么，谢淮砚已抬步走了出去。
这一夜沈清窈睡得并不踏实，山间风雨将竹屋门窗吹得劈啪作响，她脑海里又一直浮现出自己抬头去亲谢淮砚那个画面，当真又羞又愧，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她。
一整晚思绪纷乱，熬到天光微亮时，窗外风雨终于停了。
睡在床外侧的紫鸢还未醒，可能是昨天找她实在累了。
沈清窈没叫醒她，动作轻缓地起身，准备去厨房先烧点热水。
推开门，看到一个颀长的背影静静立在竹屋前。
她一眼认出来，是谢淮砚。
察觉到开门声，他回身，眉目之间有几分倦色，似一夜未眠：“醒了？”
沈清窈轻轻点头。
他穿了件天清色长衫，外头罩一件白色披风，身后是一片雾气缭绕的竹林，清贵而神秘，仿佛画中仙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