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可能，守在门口的宋闻不觉双腿一软，往里看了眼，那两道身影仿佛离得近了些。
谢淮砚将手里灯往上一提，平声道：“上来。”
灯下，沈清窈一张苍白小脸上透着几分倔强，眼角微红，她没动。
谢淮砚又道：“那你是要我下去？”
沈清窈朱唇微抿，片刻后，才是提裙而上，进了凉亭后，又对他行一礼。
谢淮砚将灯罩摘下放到凉亭的圆桌上，坐下后打开食盒拿出那碗醒酒汤慢条斯理地喝完，才开口。
“谢衍怎么欺负你了？”
沈清窈不觉微微一惊。
不似白天他问她“谁欺负你了”，这回开口是笃定的语气，不愧是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人，竟然猜到了。
沈清窈垂眸，一时并未答话。
谢淮砚等她片刻，又道：“说出来，我替你做主。”
语气竟颇有耐心。
沈清窈更加惊诧，犹豫片刻，最后也只是低声道：“没有。”
他是大房的人，凭什么替她做主呢？
能替她做主的无非也就是外祖母，但外祖母身子骨大不如前，她不可能拿这种事来烦她。
何况，凭眼前人的才能，她就是不说，他也能很快查到缘由。
真的说出口，反而可能会被指责不懂事。
凭借多年寄人篱下生活的本能，沈清窈很快便知道该怎么做。
谢淮砚起身，上前一步。
他存在感极强，有种压迫力，沈清窈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抬头。
谢淮砚一袭月白长衫，清冷孤高如皑皑雪山上的皎月不染一尘。
他面若冠玉，鬓若刀裁，眉眼清冷，声音微冷：“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