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上前一步，虽然平静，气势却莫名吓沈父一跳，令他气势矮了一截。
“我叫你一声爸，你就真以为你了不起是吗？当初为了回城，把我丢乡下不管不方二十年怎么也没见你给自己挂横幅宣传。”
“还有，工厂是我自己考上的，想辞就辞，不用你管。”
见一向唯唯诺诺的沈燃变得这么伶牙俐齿，沈父惊得都愣住了，随即便是暴跳如雷。
“你还敢顶嘴！”
沈父扬起手就要给沈燃一巴掌。
可沈父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有一个人更快替她抓住了沈父的胳膊：“爸，你这是在做什么？”
方绰玉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冷冷提醒：“别让人看笑话。”
沈父只好又瞪了沈燃一眼，才气冲冲离开。
方绰玉视线移到沈燃身上。
两人目光对视一瞬。
方绰玉却发现沈燃的目光里，没有感激，只有一种他看不懂的平静悲伤。
方绰玉心情突然不爽，他抱臂站在一边，冷眼看着沈燃收拾一地的狼藉。
沈燃低着头，眼角一片红痕。
从地上捡着已经脏掉的鸡蛋糕，周围人的指指点点笼罩在她耳边，一片嗡鸣。
她有家人，害她变成现在这处境的家人。
她有丈夫，冷漠旁观她狼狈的丈夫。
她其实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