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姜以芽看到他虐待小动物,当然也不是那麽一回事。
那只流浪小猫是他路上捡到了,送去医院後发现治不了只能安乐死,卫渡影那时身上哪里有那麽多钱?自己都快饿死了,为了不让小猫继续受苦,才动的手。
最後他还把小猫埋在学校的小树林里,时常去看它。
虽然卫渡影说起以前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寥寥几句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但姜以芽还是能感受到他一个人过得有多辛苦。
从小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小姑娘顿时耷下眉眼,不可抑制地难过起来。
她无法真切地体会到那是一种怎样的生活,但她知道经历过那些苦难的卫渡影,在坚硬锐利的外壳下藏着一颗柔软的心。
卫渡影见她情绪一下子低落起来,顿时手足无措。
他习惯将事情都藏在心里,头一次对着另外一个人诉说了自己的过去,但好像快把人吓哭了。
「我……我一直很守法的。」少年乾巴巴憋出一句解释。
姜以芽没忍住,笑了出来:「现在不用了,以後还有人欺负你,就烧死他们!」
卫渡影愣了一下,缓缓扬起一个浅笑。
他很少在人前笑,总是藏匿心事的漆黑眼底涌现光点,汇聚成宇宙中最美的银河光带。
姜以芽几乎要沉溺其中,恍惚间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回头就看到了顾纵。
紧接着,卫渡影的掌心一空。
姜以芽小跑过去,对自己唯二的食物非常关心:「你怎麽又流鼻血了?」
顾纵单手拿着纸巾压在高挺的鼻梁下,被问了也只随意应了一声,好像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关心。
「我没打扰你们吧?」他明明早就看到卫渡影了,现在又装模作样地问了一句。
卫渡影冷酷抬眸。
两人目光在半空直直相撞,暗潮汹涌。
前者笑里藏刀,满是挑衅,後者眼神如狼,锐利森寒。
没人喜欢被讨厌的人打断时光。
更何况顾纵甚至没有开口,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交汇,就将姜以芽从自己身边抢走了。
这让卫渡影嫉妒得发狂。
「你要走了吗?」他无视了顾纵,仰头看着姜以芽,无声的挽留。
姜以芽左看看右看看,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麽抉择。
「咳咳咳……」顾纵侧头低咳了几声,掩在鼻下的纸巾上晕出鲜艳的红。
姜以芽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在顾纵手伸过来的时候,自然地把自己的手递了上去。
细腕落入了顾纵的手里,轻松被他单手圈住还有多馀。
就在姜以芽迷迷糊糊准备跟着他离开的时候,身後响起闷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