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接银票，轻声道：“其实……一家人不必分得那么清楚的。”
以前说这句话是因为懒得计较，今日说这句话却是因为真心想替裴砚忱着想。
说完这句话，她不由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裴砚忱。
听见他起身的声音，衣服布料摩擦发出的窸窣声。
沉水香气倏地近了，银票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压在她眼前桌面上，那枚扳指在清冷的月色下显得更加华贵。
“抬头。”
头顶传来他清冽的声音。
他声音里似有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姜映晚不觉抬头。
他眼里难得露出一点清浅的笑意：“嫁给我之后才不必分得那么清楚，现在还不行。”
姜映晚心里仿佛有一团烟火炸开了。
他将银票拿起来，放进她手里，“等首饰打好了派人通知我，我陪你一起去。”
“嗯。”
裴砚忱屈指点了点桌面：“虽天气热但毕竟入了夜，凉的瓜果少吃。”
“好……”
这本来就是给他准备的，她没打算吃。
好乖巧的模样。
裴砚忱起身：“那我走了，省得你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几个字被加重语气。
姜映晚起身行礼：“三爷慢走。”
裴砚忱转身离开，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