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听到了范首长的怒骂。
“我不是让你把人送到考场吗?你就是这么送的?要是江屿出点什么事,将来九泉之下,我怎么跟老战友交代?”
“范诗涵!别忘了这是你亲自去烈士陵园接回来的小孩,是你发誓要一辈子对他好的!”
厉江屿挣扎着想要睁眼,眼皮却越来越沉。
渐渐地,就连范诗涵的辩解都听不清了。
再醒来。
房间里只剩范诗涵。
见他醒来,她忙起身摸向他的额头,低声问:“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要不要喝水?”
一连串的询问叫厉江屿有些恍惚。
他直愣愣盯着范诗涵,眼前的女人好像又变成了从前那个一心疼他,允许他越辈分喊她姐姐的人。
四目相对的下一秒,范诗涵眼里的担忧忽地散去,她收回手坐回原地,恢复了疏离。
“你别想太多,是爸勒令我照顾你。”
厉江屿回过神还是笑了笑:“嗯,我知道,辛苦小姨了。”
早料到是这样。
之后养病的三天,厉江屿缓和范诗涵形影不离。
但她们加在一起的话,不到十句。
他痊愈后,范诗涵被部队召回,出任务去了。
第二天。
厉江屿亲手剪掉了自己的头发,剪成了干脆利落的寸头,恳请范老首长带着他训练。